这人看来已经是常客,跟掌柜并没有多余的交流,拿了腰牌便往楼上走。
沈应眠往旁边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道,便觉一阵冷风自身旁拂过。
站在沈应眠身前的男子摸了摸手臂,嘀咕着: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沈应眠往上看了一眼,肩膀被人握住。景澜轻轻捏了一下沈应眠的肩膀,我们也上去吧。
沈应眠跟着往上走,到达最上一级台阶时听见楼下传来动静。
似乎是又来了两位从外地来的客人,掌柜说他们十分幸运,客栈就剩下最后一间房了。
走在沈应眠前面的男子脚步猛然顿住,探下头去疑惑道:你刚刚不是说就剩下三间房了吗?我们已经要了两间,方才那名女子也订走了一间,怎么眼下还有?
两名小二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位弯腰道:是这样的,方才恰好有一位客人办理了退住,这就恰好空出了一间来。
男子站了一会儿,一拍脑袋:你们怎么知道有人退房?从我们进店到现在你们一直跟我们在一块儿,怎么我们没看到有人退房?
男子说着看看沈应眠想寻求认同,没有得到理会,倒是撞进他漂亮的眼眸之中,稍稍愣住。
而后便感觉到沈应眠身后有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不善地瞪着他。男子如梦方醒,听到掌柜的声音传来:噢,是这样的,恰好有空房间一般来说就是因为有人退房了,这都是经验之谈,所以小二才这么说的。
男子还略有迟疑,余光便见沈应眠轻轻摇了下头。
也不知怎的,他便也不想追究下去了,只喃喃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退房啊。
楼下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掌柜的朝着他们笑笑道:祭花节将至,如今恒州的客店都住满了人,方才你们也是一路找过来的吧?我们这儿也就这么最后一间了,你们这是赶巧了,不住便留给下一位客官吧。
二人中的女子还稍有迟疑,身旁的男子已经二话不说付了银子,掌柜地将腰牌递给他,立马有个小二捧着一盆昙花出来,二位客官楼上请。
沈应眠进屋前看了一眼,方才的男子就住在他们对门,门旁有一个小牌子写着「月季」,后来的一对伴侣住在他们隔壁,门牌写着「昙花」,他们的屋子则是「海棠」。
和店小二搬的花恰好一一对应。
伴侣那边的女子看起来是个爱花的,十分开心地收下了店小二的花,而对面的男子只嘀咕着「这儿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送花啊,还真是热情」,也让店小二将花搬了进去。
捧着海棠花的小二也想要进屋,却被景澜拦住,住店送花是这儿的传统吗?
店小二道:是的。本店入住即赠送鲜花一盆,祝客官入住愉快。这也是我们恒州人对外地人表示欢迎的一种仪式,还请客官收下。
沈应眠本以为景澜还会以闻不得花粉为由拒绝,却见他微微点了下头便将人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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