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不放心沈应眠的身体,没有我在,师尊还能撑过去吗?
万幸的是这段时间在景澜的帮助下,沈应眠的身体有了极大的好转,再加上天池水培育非常成功,他暂时可以安然度过这个三伏天。
那师尊等我回来。景澜低头拥抱沈应眠,在离去前极快地轻吻他的耳垂。
等一年后归来,他定要向师尊讨一个真正的亲吻。
望着徒儿离去的背影,沈应眠怔怔摸上耳垂残余的温热。
景澜这次去的廊州闹了很严重的水灾,但他依然坚持日日给沈应眠传讯。
沈应眠隐隐察觉某些不对劲的地方,还特地去询问其他长老是否也是如此,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徒儿下山历练就意味着慢慢脱离师父的掌控,寻常人都会无比享受这样的自由,哪里还会时时汇报行踪。
但景澜还是一日不落地向他送信。沈应眠起初还会隔三差五地回应,直到有次和林向松一同喝酒,不小心听到林向松酒后吐露的话,要他注意景澜,不可与景澜太过亲近。
沈应眠不愿意相信,可再重新看信件时一切又仿佛有迹可循。
每一封每一件都有这么一句话:师尊不准找别的道侣。
或是在开头提醒他,或是混在不起眼的角落,或是在信件的末尾特意强调。
虽说景澜一向对他有占有欲,但如今长这么大了也该会知道拥有道侣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他不该干涉。
可是若要沈应眠为这一切找到一个理由,他确实不得不思考
景澜是不是产生了情感错觉,将对他的依赖当成了情爱。
他给景澜回了最后一封信,叫他不必日日向自己汇报。起初景澜还是不听,日日要给沈应眠传讯过来,一直没有收到回复,到后来变成三天一次,五天一次。
垂雨榭整日阴雨绵绵,前方传来消息,山下雨势更是浩大,淹了许多地方,景澜也越来越忙,忙着施法将洪水引到干旱的地方去。
天灾人祸,沈应眠收到消息,廊州虫妖肆虐,百姓们储存在家里的粮食都被洗劫一空,眼下所有的期望都压在景澜身上。
景澜再没有时间给他传信,这会儿坐立不安的却成了沈应眠,他几乎想赶去廊州帮徒儿,却被林向松阻拦住。
若还是要你去帮他解决问题,这算得什么历练?
沈应眠:可是如今的情形并不是简单的历练,更关乎广大百姓的安危。
林向松却是摇了摇头,看向外头的滂沱大雨,这是上天给他的历练,也是给人们的历练。你放心,不用你去帮忙,各方自有人会去,我也派了弟子去支援。
沈应眠只好再等。
这场夏雨绵延数月,天雨降落,倒是阴差阳错让天池水更为接近冷泉。
沈应眠闭门谢客,多数时间都泡在天池里,或是魂不守舍地想着徒儿。
本以为送景澜下山他就能回家,可系统仍然判定还未完全符合条件。
后来他也不想那么快回家了,澜澜上一次送信已是半月以前,他更盼望能收到徒儿报平安的信件。
也是可笑,明明是他自己叫景澜不要再送信回来的,如今还心存期待的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