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眠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回过垂雨榭了,但景澜一直以来都把屋子收拾得很好,一切都是原有的样子。
干净、整洁。
景澜还在里面摆了一些小物件,自己出门练剑的时候可以供师尊解闷。
其实景澜更想要师尊陪在他身边看他练剑的,但是又怕师尊太无聊。
这个冬天将要过去,天也没那么寒冷了。等待师尊归来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即使只是一夜也难捱至极。
景澜没让自己闲着,动手为师尊换上轻薄的被褥。
但师尊身子不好,夜里恐怕会受凉,他从储物囊里找出另一条羊毛被来,放在墙边。
不过师尊冷了抱他不就好了?反正师尊说他像个小火炉。
景澜坐在床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再犹豫,当即将羊毛被扯出来。
景澜刚刚放回储物囊里,便见墙边好似多了什么东西,似乎是方才无意从床侧缝隙扯出来的。
景澜捏住一角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普通的纸,有些微的褶皱。看清的一瞬间,景澜手指缩紧,却又唯恐将手上的珍品撕碎。
那纸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纸上分明画着一个人的画像
景澜心跳鲜活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直冲头顶。
画上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只是师尊似乎是不太小心,笔墨竟在他眉峰上多点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画出来的嘴型也与他的略有不同。
不过都只是小瑕疵,从眉眼之间就能看出画上的人就是他。
只是,他何时对师尊这般面若寒霜吗?景澜反省自己。
但这样的反思很快就被兴奋冲散,一个念头隐隐在他脑海中浮现。
师尊竟偷偷藏着他的小像,还是在床上有没有一种可能师尊对他也
这样的想法一生出就像野火燎原,在他心上迅速燃烧蔓延。
师尊出关至今尚未归来,那便是在一年之前甚至更久以前
自己没有缠着师尊睡的每个夜晚,师尊又会在做什么?会不会拿着这张小像做些什么?
就像那日师尊帮他做的一样。
景澜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小心翼翼将纸张铺好,但还是无法将褶皱抚平。他珍重地放回原位,还特意在纸张前后加了两层防护。
想起小像上的那些褶皱,景澜不受控制地想,师尊是不是曾在夜里一个人偷偷抚摸这张小像?因为看了太多次、抚了太多次,所以小像都揉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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