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旁人那般奉承,多了太多礼貌和疏离,官方又客气,像是要刻意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讨厌这个称呼。
瞥见他顶腮的动作,帽檐下的半张脸臭的不行,陈末屁都不敢放一个,安静地开着车。
车窗隔绝了外面街道的热闹,陈末头一回觉得这空间让他窒息,开车都开得胆战心惊,仿佛第一次练科二的时候。
半晌,车内响起顾逾白的声音,沉闷如同大提琴,低音缓缓荡开。
谁爆的料?
估计是南念的对家,我回头查一查。陈末说,不过对方可能没想到你会这么护着她。
毕竟除了那两次直播以外,其他所有镜头前的过分暧昧都被剪得干干净净,母带都被他买断了。私下更别说了,连他这条个经纪人知道的都不多。
所以,会有人觉得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而且这些合作还都是因为南念是他的粉丝。
顾逾白嗤笑一声,抬眼:你又知道了?
陈末转着方向盘:我再怎么说也比你大几岁,还谈过恋爱,又跟你这么久了,你这样子我能不清楚吗?
顾逾白微微后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什么样子?
陈末:坠入爱河的样子呗。
上扬的尾音落在封闭的空间里,宛如戒指掉落在地,清脆声响后,惯性持续波动摇晃,拉出绵长的回音。
顾逾白突然就不说话了,眼眸低垂。
八年的动荡不安,似乎在这短短一年被抚平了。过去的五百多天,他难得的感到踏实又愉悦。虽然有的时候,他跟不上她跳脱的脑回路,但他也许懂她。
难得与春日相逢,他没想错过,也绝不错过。
陈末。
嗯?
你觉得我的演唱会她会来吗?
被那一声顾老师惹得心烦意乱,他自己都变得没底。
我说句实话啊,这真不一定。陈末目视前方,我问过媛媛,她最近通告多到睡觉都是在路上,而且她现在也没办法推任何行程。
出道新人,没什么话语权,做不了主,尤其还是为了看演唱会而推行程这种事。
顾逾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我十一月二十号有通告吗?
有一个杂志拍摄,舒芷老师负责的那个。
因为是非常重要的行程,陈末在脑子里记得特别清楚,都不用翻行程表。
顾逾白:推了。
啥??!!陈末的音量倏然拔高,车子都跟着抖了一下。
顾逾白瞥他:耳朵又不好用了?
听清了听清了!两只耳朵都听清了!陈末连忙说,可问题是舒芷老师一年在圈里工作几天啊,你这次推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她从祖国的大好河山里抓回来。再说了,杂志方也不会同意的,损失太大了。
顾逾白语调散漫:怎么不好抓回来?
你有办法?陈末是不太信的。
舒芷在追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