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姐姐,你也要死了。
话音刚落,有一个尖锐的东西自上而下,猛地刺穿了程亦安的胸膛。
她眼神一涣,剧痛和窒息感让她瞬间脱力,松开了手。
与此同时,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从地平线的尽头消失,如墨的夜色在空中一点一点地晕染开来。
她的意识逐渐涣散,体温渐渐地流失。
宛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一个少年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
时间到。
蓦地,胸口的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消失。程亦安遵从本能地翻过了身,仰天按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疼痛和无法呼吸的难受似乎还残留在身体中,让她没有余力去思考其他。
旁边再次传来原本应该已经坠落的时星宸的声音:
恭喜你通过定阶局。虽然,我原本是想要抹杀所有人的。
程亦安一顿,缓缓地从楼顶的边沿坐起身,看向前方的少年。
微凉的晚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深色的西装外套细看之下能看到几块更暗的痕迹,内里的白衬衫更是斑斑血痕,触目惊心。
但这不是她的血。
程亦安的眼神很冷:你说,什么?
大姐姐,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时星宸一改原先寡言少语的态度。他歪了歪头: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一局定阶局的观测者。
你程亦安看着他,只说了一个音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站起身,尝试着平稳往前迈出了一步之后,突然两步往前猛地一跃,拽住了少年的衣领,把他死死地按倒在地,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抹杀所有人?凭什么?谁给你的权利?你不是要向我们求救的吗?你那些留下的信息,难道不是希望有人帮你吗?
面对上方眼眶微红的人,时星宸神色未改,声线冷静到可怕:
你所看到的一切,其他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
我生前在学校里遭遇到的那些。只是因为我爸爸杀过人,坐牢去了。他们说我是杀人犯的小孩。
其实学校里的那些事,我都可以忍。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怎么对待我,我都不在乎。
但那一天,他们说我偷了手机。后来,爷爷来了。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让我给那些人道歉。
我和他说我没有偷,他又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就给他们道歉了。
我以为,至少家人是会愿意听我说话的,结果还是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