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就在一片寂静里把她放了下来,苏棠还没回过神来,那些乐团成员倒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个个全都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扭头就从后台另一个门里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只剩下几个小提琴手抄起琴就拉了起来,苏棠隐约记得,就是刚才她进门来找沈易时听到的那个调子。
苏棠还没在沈易那一抱里定下神来,又被这副地下组织开会被人撞破一样的场面吓了一跳,不禁转头看向沈易。
沈易的眉眼间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只静静地等着那些逃荒一样往外跑的人都跑干净,才终于向前两步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苏棠。
苏棠只当他要拿手机出来打字,也不敢再催问他,结果还没见沈易往裤兜里伸手,忽然间不知从哪儿响起一个声音。
准确地说,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一群人齐声喊出的同一句话。
这句话是用中文喊的,喊话的人却是一群地道的老外,可能是临时学的,喊得很慢,却还是不那么整齐,不标准,也不太清楚,但这句话实在太简单,也没有其他可能的歧义,苏棠还是听得很明白。
苏棠,我喜欢你
苏棠狠狠一愣。
沈易听不到这句话,却足以在苏棠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
苏棠眼见着沈易抬起手来,认真地看着她,缓慢流畅地用手语说了几句话,指挥大叔在一旁用法语帮他翻译了出来。
我也想对你说,我喜欢你,我是男人,即使我不能说话,这句话也不能用点头代替。
从手语到法语,从法语到中文,苏棠反应了几秒,这几秒间沈易转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到化妆台下的一束玫瑰花拿了出来,两手捧到苏棠面前。
苏棠怔怔地看着花,又怔怔地抬头看向捧花的人,终于在沈易的微笑中猛然反应过来,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憋得满脸通红。
你你刚才先走,就是来准备这个?
沈易微笑着点头。
苏棠直觉得胸口被一团温软的东西塞满了,鼻尖一阵发酸,努力板下一张红得冒烟的脸,睁圆眼睛瞪着他,你你、你哪来的这么多事啊!不就是一句话吗,就、就告诉我不就行了,折腾这么多人看着这是人多力量大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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