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像如今这般离他如此近过。
无妨。
大太监弓身将人搀起,雍渊帝慢条斯理地舀了勺掺着白芷的鸡汤,又混着几块脱了骨的鸡肉送到姜岁绵身前的绿釉小碗中,然后才放下箸,叫起了还在跪着的贤妃。
白芷养心,药材可以不吃,汤需喝完。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着刚平身的贤妃说的。她正呆着,那厢的嚼着鸡丝的姜岁绵却扁了扁嘴,小声道:鸡肉都带了药味...
更别说汤了。
两人让他娴熟的投喂动作惊得心肝直颤,贤妃呆愣着,叫眼前的形势乱了心。
岁岁...圣上...她心里乱糟糟的,迫切想知道的又问不出口,只好哽了哽,又用上平素那副疼爱人儿的假面。
岁岁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贤妃拍了拍胸口,一脸担心庆幸的模样,好像真叫此事吓着了般。
姜岁绵放下将要送入口中的鸡汤,偏头过去瞧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有事的。要不是今上来的及时,荣妃娘娘就要让嬷嬷打我板子了。
岁岁...
小姑娘抬起手比划两下,指尖还不小心碰上了身前的参鸡汤。那戒尺有我手臂那么粗,看起来可疼可疼了,我都要吓哭了。
话罢,她还小小地哼了几声,却实在没憋出眼泪。
假哭也很需要技巧的,可惜她还没领会。
贤妃表情一滞。她确实是特意避开的,毕竟为了姜岁绵一个而直接对上赵、林两家太不合算。
她想着等到万事皆定了,再出来送送药膏安抚对方一二便是。
可如今...
贤妃感受着虞氏投来的审视目光,暗自攥紧了手。但不到片刻,她便连呼吸都停住了。
帝王仿佛不过随意一瞥,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凌厉。
叫人平白生出惧意。
雍渊帝没分她多少心思,而是伸出了手,原本摇摇欲坠的小碗顿时像被人施加了定身咒般,一滴汤都没能洒出。
悄咪咪用余光瞥着的姜岁绵小脸一皱,倒是真的想哭了。
贤妃没注意到这些少女小动作,僵了僵,勉强镇定下来:是底下的奴才不懂事,通报得迟了,下次...
娘娘还想岁岁再遭次罪吗?虞舒蹙着眉将她打断。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贤妃讪讪一笑:荣妃,还有林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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