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渊帝的目光不自觉地颤了下,小姑娘的脸半掩在被里,微翕的唇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却连梦中的低喃都是软的。
软的叫他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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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绵再醒来时,已是一日之后了。
纷杂的记忆涌入她脑中,小姑娘怔怔瞧着顶上的帐纱,混沌的思绪倒是清醒了过来。
她恍惚间看清了昨日那张自己未曾辨明的脸。
天潢贵胄,举世无双。
所以她昨天...是揪着雍渊帝的领子,说要跟他挟恩求报?
理清了这点的小姑娘抿了抿唇,被自己的操作给弄得有些懵了,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把被子拉起挡住脸,还不待使力呢,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按住了。
岁岁?匆匆赶来的帝王身上还沾着外间的风雪,甫一进殿便捉到了只试图藏起的小猫儿。
养崽经验尚未攒满的雍渊帝还不大想的明白此举的意图,却在看到人儿泛着红的脸时当即微皱起了眉。
他熟稔地将手放在人额上探了下,并不算热的温度让他稍放下心,可仍沉声吩咐了句:把太医叫来。
曹陌赶忙应了声,不过片刻的功夫,蓬头垢面的太医院院首就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那是半点都不敢耽误的。
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呢,手腕处就蓦地一沉,可见这脉早已不知诊了多少回了。
姜岁绵愣愣地被人摆弄着,直呆了好半晌,才对着眼前那张无比俊美的脸轻唤出声,圣上...
病好了么?
张太医诊脉的手微微一颤。怪不得这姜家姑娘得今上如此偏爱,这换了谁能挡得住呢?
反正他是挡不住的。
雍渊帝还未曾开口,却听那锦榻上躺着的人儿脆着声,又道:圣上别罚太医和曹公公他们,是我自己要取的血,他们没能拦下来。
在旁伺候的曹陌并着太医院院首惧是一惊,然后那眼眶倏地红的不像样了。
小姑娘不知道,在她昏迷的五日里,勤政殿中除了她当初从姜府带来丫鬟以及负责治伤的太医,其余人便跪着再没能起过身。
至于曹陌之所以能有例外,也不过是因为今上照顾她时腾不开手把他唤了来罢了。
现下能在殿里伺候的宫人都是后头新换的一批,就连大皇子,都是跪到晕厥后被生生抬出的殿门。
而那个负责取血的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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