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菡萏蓦地慌了,若非有要紧事,她也不会硬生生在府门守到这个时辰,就是怕再次错过和对方交谈的时机。
此时的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下意识就扯住人的手腕想要挽留。萧祈皱起眉,眼神里多了几分饱受磨砺后的冷厉之色:你要做什么?
他往后退上一步,似要挣脱。
她把心一横,喊道,事关时疫,大殿当真不想听上一听吗?
萧祈后退的动作倏地顿住,眼神讶然而冷厉。
姜府某僻静处,纷纷扬扬的雪伴着星辰的光向下坠着,唯余两三洒扫的奴仆在远处走过,万物皆静,唯独余下些许低不可闻的私语声。
大半时辰后,一匹烈马踏着姜府跟前的落雪,直奔皇城。
即将下钥的宫门外,哒哒的马蹄声划破云霄,伴着打更人敲响的锣鼓冲了进去。
月光皎洁,萧祈挺直的脊背上沾染了些许风雪,负责守门的守卫侧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同伴,满是不可置信:
大皇子那马上,是不是还抱了个人?
第28章 心头血(上)
萧祈赶到时, 意外在勤政殿外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心里一凛,却沉下神拱手依次请了安,这才轻声问道:母妃...还有诸位娘娘, 为何在此?
贤妃嘴一张,正想答话, 旁边却传来一声轻嗤。
大皇兄, 二皇子萧禄大步走过, 打量了眼萧祈身后之人, 笑得玩味,臣弟却是不知,皇兄你艳福匪浅呐。
萧祈闻声面色陡然一黑,而始作俑者却浑不在意般,继续略显轻佻地道:怎么, 大皇兄这么早就想纳皇子妃了?
但我瞧这姿色, 萧禄一边说着,边迎着人愈发不善的脸色, 随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像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勉强也够做个侍妾罢了。
可谓做足了嘲讽的姿态。
因他这话,周围众人皆是一静, 而沈菡萏面白如纸,摇摇欲坠得如失去根基的小白花。
她强忍着泪光, 试图为自己辩解:二殿下误会了, 我...
萧禄摆了摆手, 都没有用正眼瞧她, 而是直冲着前头的萧祈而去:父皇病重, 皇兄却仍有心思带女子入宫...
他嘴唇一碰, 轻啧了声,轻描淡写地就为此事下了论断。
真是一对痴情人呢。就是不知道父皇他怎么想了。
萧禄阴阳怪气得过于明显,现下能站在这的都不是个蠢人,怎可能听不出他话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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