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领悟到自家主子意思的洗墨:...少爷是怕他染了风寒,再过给姑娘?
他错了,错的离谱。
那个克己复礼的公子好像...真的有些变了。
这厢的姜卓卿正慢慢学着如何当一个称职的长兄,那边被他拒了的小姑娘已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薄雪纷扬地从天空往下坠落,秦妈妈看着静静出神的少女,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都只化为一声心疼的叹息。
银骨炭在炉内缓缓燃着,温暖了这一室的空寂。
静谧平和的气息总是容易让身处其中的人忽略掉时间的流逝,不过好像一梦一醒的功夫,却已是过去了好几日的光景。
明媚的阳光洒进院里,少女倚在窗边小几上,兔毛编织成的薄毯尽职尽责地伏在人纤细的腿上,尽数挡住窗户缝隙里透出的寒风。茶桌靠墙那侧,几尾赤色的游鱼正在琉璃做的小缸里戏水。
至于原来那个胭脂水釉的净红瓷瓶,早已叫姜岁绵命人腾出来放进了她阿娘的屋子里。
而人儿现下正捧着一卷《襄阳县志》,看得有趣极了。她膝上的绒毯偶尔也会充当手帕,接住从上方掉落的点心渣。
丫鬟怀抱着东西从外面走进,看到的即是自家姑娘这幅慵懒惬意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软。
但一想到仍立在院外的男子,青棠不禁皱起眉,面露难色:姑娘,大皇子殿下又在外头了。
姜岁绵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又拈起块蛋黄酥,随意吩咐了句:就说我还在睡着,不见。
姑娘,这个理由您已经用过两回了。青棠瞥了眼屋外的太阳,委婉地提醒道。
少女仍旧盯着书没有抬头,那就说我病了。
这个也用过了,青棠顿了顿,三次。
那就说...姜岁绵话还未落,便被小丫鬟很是无奈地打断道:
姑娘,大殿下说今日不见到您,他是不会回宫的...殿下甚至将太医都给带来了。可谓是把她姑娘的路堵得死死的。
靠在窗边的人儿终于舍得微抬起眸,将目光从书中挪了出来,言语中带了些惊疑和嫌弃:萧祈是吃错药了?
他不是最不喜欢被她缠着了吗?就连成婚当日都懒得碰她。
上辈子她曾傻乎乎地以为是萧祈本性如此,寡言了些,冷淡了些,实则心里也是喜欢自己的,但后来沈菡萏的存在让她知晓了一个道理
萧祈口中那些个什么君子端方、内敛于心都是狗屁,种种藉口,不过是因为她不是他心上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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