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鹤轻轻笑了一声。
但愿他有这个本事。
他这句话语气轻飘飘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一点也没有放狠话的意思,相凝霜却还是猝不及防被帅到了。
欣赏了一秒钟美色,她又接着说道:总之是有大的图谋,对面想让我们做瓮中之鹿,我们自然也不能给他们留出造铜 瓮的时间。
洛长鹤低下眼睫,略略沉吟了一瞬,天光与雪光于此刻交汇,朦朦胧胧显出他的轮廓,是一段极惊艳的风姿。
也要防着调虎离山,他淡淡低语,补上她未说出口的疏漏,霎那间心头转过无数考量,下一瞬便换了缱绻的声口,阿霜,禅茶室后窗那里有条暖流经过,遇冬也不结冰,在窗边可以看清水中的游鱼,很有意趣,阿霜去那里等等我好吗,我去一趟金殿便回来。
相凝霜当然知道他恐怕要去和那群大佬开圆桌会议,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你去忙你的吧,我反正也要去修炼了,不用惦记着我的。
但是有一点,她想起什么强调道,要去魔域的话,我们一定得一起去。
洛长鹤顿了顿。
随即他轻轻一颔首,难得用了一点模棱两可的技巧回答:我当然不会瞒着阿霜的。
但瞒不瞒和去不去是两回事。
相凝霜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拽住他的衣袖耍赖皮:你要是丢下我一个人去魔域,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很严重的后果。
洛长鹤神情都凝重起来,他仔细想了好一会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肃穆端庄的乌檀木持珠发出钝钝的响,在她眼前晕出一片影。
好。
答应了。
相凝霜松了一口气,洛长鹤这样的人,只是是应下的事,是不会食言的。
她于是欢欢喜喜受了这纵容的一点,仰起下巴笑吟吟的:多谢上座点拨。
然后便踢踢踏踏去修炼了。
她练了一下午的剑,又打坐调息了几个时辰,还去禅茶室后窗的花树旁喂了鱼,眼见着金殿的烛火彻夜未歇,她估计这圆桌会议是一时半会完不了了,便回了塔中歇息。
睡着睡着她又觉得无聊,半夜爬起来看月光,孤月照得中庭霜白一片分不清是月是雪,她看得喜欢,便变回了原型跳上窗边正想好好吸收一下日月之灵气,便感觉到自己被人端了起来。
相小花非常不喜欢被人端来端去。
结果她一睁眼便看到洛长鹤微微下俯的脸,眉骨起伏鼻骨高挺,俱是莹润而光洁的玉色,美得精细,胜过工笔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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