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微黄,光影摇曳,将她容色映得斑驳迷蒙,却更显得眼眸清亮,直直照进他心底。
洛长鹤微微闭了闭眼,更深的吻了下去。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
这次睡醒,外头已然天光大亮,虽然放了帘幕,明亮淡金日光却依然暖烘烘的,相凝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见着身边没人,便从榻上跳了下来。
身上很干爽,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还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件舒适柔软的淡色衣裙,相凝霜随手扯了件外裳披上,就这么散着头发往外走,想下塔去找找洛长鹤。
然而还没等走到门口,门便开了。
洛长鹤端着一方木质托盘,开门走了进来。
他仍然穿着雪色袈裟,因为背对着日光的缘故,周身都拢着朦胧淡淡的光影,月下霜雪一般,却脉脉。
相凝霜于是弯弯唇,语调不自觉便软绵绵的:你去哪啦?
洛长鹤微微一笑,将托盘搁在案几上,走过来。
他似乎也是刚沐浴过,长发未束散在肩头,发尾还微微湿润着,微微俯身时身上的清冷香气极浓,仿佛冬日清晨新下的雪,他低了眼吻了吻她额头,动作之间腕上缠着的乌檀木持珠垂下里,发出钝钝的一声响。
相凝霜被他这么二话不说的吻了一下,昨夜一整晚胡闹都没脸红的人,此刻却忍不住有点不自在。
毕竟青天白日的,他还穿着袈裟戴着持珠,整个人与寻常冷冷淡淡的高洁模样没什么区别却又这么亲昵缠绵的吻她。
要是真有佛陀在世,估计会怪她误弟子修行。
然而洛长鹤却自然的不得了,仿佛在满殿墙壁上绘着的神佛面前吻她,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对哦,反正他们都结契了。
相凝霜拐过弯了,这么大的祸都闯了,亲一亲算什么。
她于是也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在洛长鹤神色微变之前及时的转了话题:你端了什么进来啊?
洛长鹤觉得她可爱,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回答道:是阿霜的药。
他牵着她坐下,托盘中取出瓷碗,又取出一小盒蓼花糖,一边给她喂药一边解释:这是药王谷谷主开给你的方子,说你虽然醒了,但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相凝霜皱着眉头喝完那一碗药,捏了蓼花糖含着,含含糊糊的问他:我是怎么醒来的呀?
她现在已经深知洛长鹤的不爱表功的性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许糊弄我。
洛长鹤顿了顿,替她拢好衣领,轻描淡写道:我立了同生契。
相凝霜愣住了,她虽然心里有点觉摸,却也没想到洛长鹤能做到这一步,忍不住皱起眉: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