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语气依旧温和,无有半点杀气,却仿若破晓时分落下来的霜,极凉。
他说完,便随手搁了笔,正要起身,相凝霜又慢吞吞开口了。
结契是做什么?
她神情很迷茫,似乎这会才反应过来这样的疑虑,然而更可爱,无知无觉又温驯依赖。
温逾白便耐心回答她:是结作道侣。
她似乎很努力思考了一会,又继续钻牛角尖:道侣是做什么?
还和小时候一样,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冒。
温逾白懒散支了下颌,轻笑道:能做的事很多阿霜想做什么?
她半晌不说话,似乎又开始努力思考了,温逾白静静看了她半晌,回过神来正要低身抱她,她却自己迎了上来。
抓着他的衣袖,顺着向上的力道,将自己送进了他怀中。
然后,轻轻亲在了他下唇。
温逾白一顿。
他少有的愣怔,相凝霜却已经慢吞吞移开一点,抬眼看着他,神色仍然是那副朦朦胧胧的样子: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半晌,温逾白浅浅一笑。
还有的。
他这样低声说道,又吻了一次她唇瓣,随即偏过脸去含-吻她耳垂,珍珠一般圆润洁白的小小耳垂一碰便红个彻底,又被慢条斯理含-吮、噬-咬,沿着优美颊线一路万般亲昵缠-绵的吻下去。他连这样的耳鬓厮磨都轻柔且温慢,然而却沉湎,吸-食毒药一般的无力阻挡。
她连手指尖都无力,被迫仰起脖颈,细白的手臂软绵绵搭着他的肩,指尖无意蹭过他后颈
阿霜。
温逾白却在此时突然开口,淡红唇线尚柔软湿润,声音却清明,耳鬓厮磨一般低声凑在她耳边说话:你心急了。
相凝霜动作一顿。
荷带衣的毒需要十息方现,你早了两息。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尾带了一点叹息,很惋惜的样子。
没办法,实在忍不下去了。
话已经说破,也没什么必要再装下去了,相凝霜一掌推开他从榻上跳下去,脸色不怎么好看:况且只不过是两息,加上现在也够了。
温逾白却摇摇头,顺势坐在了榻上,荷带衣毒发极快,不过几息他指尖已有了青黑之色,却仍温温慢慢的对她说道:我从前教你堪舆占星之术时说过,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即便只是几息之差,对敌之时,对你也是性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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