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还在妄图徐徐图之慢慢蓄力,可南客扣在她腕上的这两支金镯实在古怪,她折腾了半晌都纹丝不动,正绝望之际,便感觉南客有些失了分寸般重重按着她后颈,随即便是脖颈一痛
他真的咬了。
相凝霜顿时分寸大乱,昏头昏脑什么都顾不上了,下意识脱口而出喊道:洛长鹤!
她脑子里只剩下方才那个猜测,此刻揪着这一根救命稻草只希望这猜测是真的:呜救命!
救救她救救她,这次事过了她一定回头是岸好好供奉我佛。
她拼尽全力喊出来的声音其实也不大,南客闻言却硬生生一停,微抬了眼看向她。
相凝霜对上他视线,下意识呼吸一窒。
他容色太苍白,唇色却又极红艳,唇角沾了她的血,美貌得近乎锋利,像刚生吃了人的艳鬼。
他深黑眼眸冷得要命,整个人精神状态看起来都不太稳定,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屠城,一字一句问她:你想要他?
什么意思。
相凝霜自觉她现在不太对劲,思考速度也慢了很多,半晌都没想明白他的意思,正迷迷蒙蒙想要开口时,房内唯一燃着的那根烛火却在此时恰好燃尽,顿时熄灭
窗外骤然响起一声炸雷。
与此同时,她清清楚楚的听见南客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喘息,甚至颤抖,像一声痛呼。
这一系列变故几乎在一瞬间发生,她尚一头雾水着,南客已经放了手,她重获自由,乍然黑暗的环境中却什么都看不清,正伸了手向前摸索,室内却骤然爆出一阵极强的灵力波动。
帘飞榻斜,窗摇门乱,浴桶也被余波掀倒,相凝霜重重落在地上,痛得啧一声,心里却隐约感觉到她跑路的机会来了,连忙慢吞吞朝一个方向挪去。
好机会,南客好像不在房内了
她卖力的挪了好久,自觉已经快到了门口,伸手一摸,却摸了一掌心的柔软衾被。
该死,认错方向了,这是床榻。
她气喘吁吁靠着榻角歇了一会,脑袋越发昏沉,心中隐约猜出南客的血恐怕有什么问题,残存的神智却实在想不出个什么自救的法子,只好在勉强有点力气之后循着本能继续辨认方向,正想不屈不挠继续往前挪,便突然又听到脚步声悄然响起在室内。
不会吧,又回来了?
相凝霜心如死灰,绝望之下彻底摆烂,主动提议道:要不这样,我找个碗给你盛一碗喝,这样比较文雅。
半晌都没动静,她半靠在榻边,以肘支颊昏昏欲睡,又开始讨价还价外加胡言乱语:一碗都不行吗?那两碗你自己给我的都是手掌的血,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那我也要咬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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