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凝霜:?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说的那个人有多好?
他又慢慢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平板板,没什么变化。
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相凝霜本以为他会问持白镜一事的来龙去脉,亦或是点出她话里的破绽加以质问,更甚者还可能会问她到底是何居心,是否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潜入大法华寺。
她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
这就好像是有伙亡命之徒夜半闯入你家,凶神恶煞磨刀霍霍,仿佛下一秒就要让你尸首分家,你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这伙狂徒却突然放下屠刀,非逼着你回答他与城北徐公孰美。
她实在搞不懂洛长鹤怎么想的,下意识又抬眼看向他,便见他依然立在窗边,窗外树影被风吹得摇斜,他微微露出半面脸颊,神情有些冷淡,与他平日清远如高山云雪的神情不同,像半隐在帘后的月光。而这样微冷而神秘的姿态,很像
很像南客。
相凝霜心口轻微一滞,不由自主想起这个她刻意忘记的名字。
她一瞬间有些无措,半晌才艰难答一句废话:挺好的。
简直玩笑,南客哪里算得上好人。
她这样想到,还是慢慢说下去:愿意陪我做些坏事,还送我礼物。算挺好的吧。
于是禅室内第三次安静下来。
相凝霜实在觉得今日是否诸事不宜,处处都透着古怪。
洛长鹤也古怪,他听了她的回答,神色竟然愈发冷淡。
而且似乎不只是冷淡,有些不愉,还有些委屈?
她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想确定自己是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病得不轻。
洛长鹤怎么可能和委屈这种心情沾边。
但他确实委屈。
窗外落梅被风吹落在他衣袖,他微皱了眉拂落,心里想的却是:这就算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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