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瑨王遇刺,你……”陆清顿了一下,似乎是打量了陆远思片刻,改口道:“可有什么线索?”
陆远思脚步一顿,夕阳将天空烧成一片红色,她转过身来:“陆将军消息如此灵通,我也想问问您有何高见。”
在傅承禹看不见的地方,陆远思是具有绝对威严的,她一皱眉,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便散发出来,陆清不知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大小姐为何会有这样的气势,顿了一下,而后道:“瑨王遇刺的消息并非秘密,琅城已经传遍了,你还不知道?”
齐昧虽然看起来不靠谱,却不会轻易将遇刺之事泄露,可若这消息是有人刻意放出去,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见陆远思的表情,陆清大概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冷声说道:“京城局势难测,瑨王遇刺看起来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其实未必。”
说着陆清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陆远思,她将信将疑地接过来,然而陆远思的神色在看过信后越发阴沉:“这信……”
陆远思话音未落,便听见一声巨响,陆清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向巨响传来的方向奔去:“不好!”
陆远思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匆忙将信纸往怀里一收,整个人瞬间飞上了屋顶。
瑨王府防守向来严密,今日傅承禹遇刺的消息瞬间传遍琅城,苏管事第一时间加强了瑨王府的人手,可毕竟是守卫变更,虽然防守的确更为严密,但初时总是更比旧一套更容易出变故。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今日的两次遇刺都是诱饵,真正的伏杀是在此时!
陆远思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坠,瑨王府中有两处走了水,明黄的火光和天边的云烧成一片,便显得愈发触目惊心,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线被钉进房梁瓦片,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开来,坚固的屋顶不堪重负,四分五裂。
正在沐浴的傅承禹才刚入水,无数瓦砾灰尘毫不客气地砸下来,屋内瞬间狼藉一片。
“唉,诸位挑这个时候来造访,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客人。”傅承禹叹了一口气,外面传来打斗声,是叶三被缠住了,两个蒙面人手中持着长钩从天而降,也不听傅承禹废话,直直地冲他飞过来。
傅承禹如今功夫废了,眼力却不差,他似乎是有些无奈,随手扯下屏风上的衣物披起,松松垮垮的木簪不知何时被扯了下来,雪白的衣袂和乌黑的青丝一起散开,在腥风之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