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傅承禹失踪已有十日,陆应已经调动了越州驻军,将搜捕网向残月峡周边铺开,应该是已经察觉了傅承禹失踪的蹊跷,齐盛等人的回归并没有对陆应的搜索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而眼看着皇子失踪的消息瞒不住,傅承禹却半点消息都没有,陆应自然着急。
不久前越州漕运使司正使严辞敏回了越州主城,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派了莫归增援越州驻军,据齐盛传来的消息,说陆应打算任命莫归为主帅围剿清风寨,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
“任莫归为主帅的文书还没正式下来,我们还有时间。”
周故默默地听着傅承禹的计划,过了一会儿才说:“既然严辞敏是太子的人,而殿下此次遇袭又是太子所为,他为何不派亲信剿匪,而是派了莫归这么一个不参与党争的直肠子?按理来说,若是严辞敏亲自出马,可操作空间更大,若是‘营救’殿下的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更方便?”
“太子最大的敌人并非承禹,”陆远思为周故倒了一杯茶,说:“他安排人伏击承禹,不过是为了栽赃燕王,如今伏击既已败露,他再派出自己的亲信除掉承禹,对燕王造不成任何影响,反倒是容易给自己惹一身骚。”
傅承禹点点头,表示陆远思说的很对:“所有人都知道莫归是个悍将,性情古怪冥顽不化,若我与清风寨当真有联系,有他出马必定能让清风寨重创;若是清风寨与我没有联系,他剿匪也是大功一件,严辞敏身为长官,白捡一个功劳,何乐而不为?”
“那殿下想要老奴做什么?”
“乾元钱庄遍布大昭,周掌柜又是乾元钱庄大掌柜,想必没有那一笔银两流动能逃得过周掌柜的眼睛,想必查一查严辞敏究竟与京城中哪些人有着账目往来不是什么难事。”傅承禹意有所指地点了点桌子,说:“远思运盐之事,不就被周掌柜挖了出来吗?”
“殿下倒是看得起老奴,乾元钱庄关系重大,要查从越州到京城的账,牵扯可不小,稍有不慎便会让人察觉,这风险老奴却是担当不起的。”
周故说:“小姐运盐之事老爷早就有所关注,更何况小姐的本金又是出自乾元钱庄,只要稍加调查便能查出,严大人却是陈年旧账,又与京城相去甚远,这可不好查,就连殿下……乾元钱庄不也是一无所知么?”
陆远思知道这些年来傅承禹在平州发展布局,必定会有大量银两往来,他却完全避过了乾元钱庄的路子,硬是没泄露半点消息。
虽然此前傅承禹并不知周家是在为皇上效力,却一早有此提防,周故提起此事,显然是想试探一二。
傅承禹笑了一下,抿了一口茶,陆远思说:“既然承禹多年来做事滴水不漏,周掌柜应当明白我们今日找你是做什么。”
在所有人眼中,傅承禹都只是一个不受宠爱备受打压的皇子,哪怕是傅承浚一直视他为最大的对手,也不知道傅承禹真正的实力。而陆远思涉嫌盐运,像周家这样消息灵通的,可能知道些苗头,哪怕此事再怎么惊世骇俗,结合陆远思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有人认为这和傅承禹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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