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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禹第一次大脑放空了这么久,他身处在相互试探的巧笑逢迎之中, 却连应付的笑容都敷衍致极,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更何况是兖国公这样的人精。
他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陆远思和傅承浚的方向, 突然感慨道:“殿下原来与三哥儿最是要好, 这些年却是疏远了不少。”
傅承禹咳嗽了两声, 他弯了弯眼睛说:“三哥这些年愈发忙了,外人看起来难免便生疏些,但我们毕竟是兄弟, 哪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
兖国公便不再说话,正好有其他人到了,便过来这边打招呼, 傅承禹便和兖国公客气了几句便往围场里面走去,他忽然想:陆远思怎么还没回来?
另一边, 傅承浚和陆远思商定了约见盐商的事宜,陆远思真心称赞道:“殿下胸中自有丘壑, 若非执迷情爱,必能有所作为。”
陆远思自觉得这一番说辞已经给傅承浚留足了面子且态度明确,简直是面对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合作伙伴最合适的态度,傅承浚闻言却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
他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目光转向别处:“我若是能早些意识到这一点, 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陆远思有些疑惑地看向傅承浚,不明白他怎么就“落到这一步”了,傅承浚虽然是名声受了些损,但迄今为止也没看见他吃什么亏。
但傅承浚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漫不经心地说:“四弟走了。”
陆远思这才看见傅承禹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处了,傅承浚说:“这块地原来是前朝商户的庄子,先皇全部赐给了兖国公,他便将此处改成了围场,不过里面的猎物大多是豢养的,除此之外山顶还有一处温泉,你可以带四弟去看看,或许对他的身体有益。”
“你和承禹……”陆远思始终弄不明白这兄弟二人的关系,正想发问,傅承浚便说:“你若是再与我待在一起,四弟恐怕要生气了。”
陆远思闻言果然皱起了眉头,傅承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陆远思便向他告辞,离开了凉亭。
看着陆远思离开的背影,傅承浚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四弟喜欢什么东西,从来不会主动去要,你在他身边又能留多久?”
但这似乎只是他一时的感慨,傅承浚很快就从这种多余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傅承禹有一种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可丛啸却诊不出来任何毛病,甚至觉得傅承禹在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