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远思十分体贴地替傅承禹拉开椅子,自己坐在了他旁边,身后的齐盛等人十分有眼力地在外面守着,陆远思说:“一大早就去上朝你肯定饿吧,我点好了菜,马上就能上来,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下。”
“好,王妃辛苦了。”傅承禹对陆远思的好意照单全收,又看了一眼天色,问:“你用过早膳了吗?”
“没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吃地吗?”陆远思不在意地摆摆手,宽慰傅承禹说:“别担心,我不饿。”
看她仿佛真的毫不在意,傅承禹神色不明地半垂下眸子,瑨王府的人都是当初他出宫立府时带出来的老人,都知道傅承禹身体不好,自然不可能让他空着肚子上朝下朝,他在马车上便已经用过早膳了,而陆远思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这里等着。
傅承禹觉得这和陆远思向来所表现出来的精明不太相符,但她的眼睛很亮,说起话来神色飞扬,让傅承禹不得不收回视线,像是被她的明媚烫到了似的。
“承禹,承禹?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傅承禹抬起头来:“朝中之事有些麻烦,不是什么大事。”
陆远思“哦”了一声,也没表示什么,醉客楼已经将早膳送上来了,陆远思为傅承禹盛了一碗燕窝粥递到他面前:“听说这是醉客楼的招牌菜,你尝尝。”
傅承禹便尝了一口,也没尝出什么味道,眼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些:“确实不错,王妃也试试。”
“好。”
这两个人各怀心事,用了一顿颇为和谐的早膳,尤其傅承禹全程让尝什么就尝什么,乖巧得不像话,让陆远思忍不住地盯着他看,眼睛简直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上。
一开始跟着陆远思出门的小厮刚一回来便看见了这么一幕,不由得感慨了一番殿下和王妃的感情,一一行过礼才对陆远思说:“王妃,燕王殿下已经在路上了。”
傅承禹早就知道陆远思和傅承浚有联系,对此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陆远思竟然会将此事告诉他,甚至用来和傅承浚传消息的人都是瑨王府的人。
这个念头在傅承禹脑中不过一闪而过,这些年他见过多少种邀宠献媚的手段,以退为进也不失为良法,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真真假假的一环套一环,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立场。
因此傅承禹对陆远思的这个举动没有任何想法,反倒是陆远思生怕他想多了似的全程觑着他的神色,傅承禹一转头,正好与她的目光迎面撞上,陆远思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似的咳嗽一声,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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