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聪明的,知道我是班级年龄最大,就最爱抱我大腿,为了顺利抱上我的大腿,连着在沙尘暴和雪灾里救过我好几次。她是我们学校的小明星,一般而言没有什么能伤到她,她想保护谁,就一定能保护到谁,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在抱谁的大腿
尽管分别这么多年,聊起小夜儿,田榛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怜惜。
但愿是她吧也希望不管为什么而来,她都能如愿以偿,如果师父不允,我也会竭尽所能为你们提供方便,就当是迟来的抱大腿的回礼吧。
身为执法队长,除了对族群忠诚,最当谨记在心的还有绝对中立、绝无徇私。
田榛这番话,让孟思岐很为难。
想是察觉到他的想法,田榛软绵绵地躺在靠背瞥过去问:有问题吗?
孟思岐瞬时紧张得跟小学生无二,果断摇头:没有、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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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天关便是程飞最早在木诺山上观察到的高山垭口。
两座贫瘠的孤山险峰,地势高耸,对向而矗,中间形成了一个逼近雪线、强风肆虐的高海拔山坳。
这里页岩遍处,没有依附力地随时从险坡上阵阵滑落。
车子可以通过缓坡爬到半山腰,但在这般松动、随时拥有滑坡风险的地质基底下,想逆风而上,冲出垭口,对普通人而言几乎是痴人说梦。
此情其景,还是孟思岐手上的避尘珠发挥了重要作用。
避风雪五行,避世间尘埃,难怪孙涛之前会说,阴阳师但凡出关,不随身携带避尘珠是绝无可能的。
前边避尘珠开疆拓土,两辆越野就挨挤挤地跟在后头,速度虽慢,却终究还是翻越垭口,到达了另一片荒原。
垭口背面无风,只有数也不尽的大片黄沙和奇怪的根织草丛。
车辆下行,根须搭建而成的田字车辙印继续向前开,大约五公里过后,视野陡然开阔。而后沙烟沉淀,微风拂面,车子正巧临近到了一片巴掌大的红柳树林附近。
萧梧叶一路昏睡,车毂被刹车片卡住的一瞬,她有所感知地睁开眼,便也在第一时间,见到这片似曾相似的不大寻常的林子。
红柳树虽被叫作树,可它实际却是一种灌木植物,低矮,枝冠分散,高度通常很难超过三米。
可眼前的这几株,不知静静扎根了多少年份,木条成杆,枝叶如肘,仅仅天地一隅,却是让树下的路人深感到遮天蔽日、压迫感满满。
透过车窗光影,萧梧叶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到了逍遥观上、曾经差点要了她小命的上树蜈蚣它们都脱离了自身原始矮小的形态,有从植物转化到动物属性的趋势,所有的枝繁叶茂,都可以看作是伺机而动的伪装。
旁边周琮车上的人也纷纷下来,这种感觉不光萧梧叶一个人有,天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