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二点,萧梧叶学当时天艾的样子,在外墙斜一支木棍,找作支点,轻巧翻入园内。
几个长工都歇下了,小几个窝在床上刷抖音,对细小的动静浑然不觉。
长廊周叔时时巡逻。
还有个别阿姨天热睡不着觉,洗隔天的衣服,在园子一边晾晒一边扯家常:
那个姜小姐的口味好清淡啊,让她尝尝我们湖南菜,搞得像我们下了毒似的。
我的天,一个人的口味你也好酸?再怎么酸,人家寒哥儿都不可能看上你家表侄女的,别老惦记这事了。
酸她?这瞎子都看得出来,送寒跟她站一块,中间距离最少八百丈好吧,我看呐,跟以前一样,没有戏!
你说
两人忽然贴在一块,小声交换了几句什么心得,晾晒的阿姨刚刚铺平衣裳,哆嗦得把其中一件掉在了地上。
不会吧!他们一个姓啊,送寒不会头脑这么不清醒吧?
另一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谁知道,有时候越是这种家庭,藏污纳垢的地方越多着呢!
萧梧叶藏身在东厢过道的月亮门,一门之隔,刚好撞见这些闲言碎语。
也是这些关于送寒的闲话让她分了心,背后有人靠近,她后知后觉才发现,同时,前边两个阿姨还在,萧梧叶担心那些对话被有心人听去,多生事端,便下意识地用上内劲,将来人一把扭摁回了月亮门内。
竹影丛丛。
萧送寒大概伤势影响,没还手,被萧梧叶就这么押到了狭窄门框隔断上。
背底有些温凉。
叶子,你怎么在这儿?
萧梧叶有些窘迫,本来只想远远见上他一眼,或者舍不得,很潇洒地相互告个别,这样她就能安心上路了。
可现在
她抓着萧送寒的领口,能清晰感受到他不适地喉结滚动,一直到锁骨。
你这是要去哪儿?
她从这儿搬出去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房间他每天都有在看,叶子没有回来收拾过任何东西。
而现在,她却背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背包。
夜黑风高,萧梧叶耳根有些烫烫的,把手缓缓松开摆正目光:我回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