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时暮,萧寄明,萧梧叶。
聊到这儿,萧梧叶大概知道袁宥姗打的是什么旗号了。
你是想说,我就是那个你十三年未见的小学姐?我和萧寄明关系不好,是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
就知她那股莽撞劲是装出来的,门风在这儿,萧家大小姐能是个蠢货?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痛快。
袁宥姗头微微一偏:我把我的疑惑说出来了,这事你怎么看呢?
萧梧叶顿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她,随后哈哈大笑。
袁小姐,接触到现在我发现,你人真的很没意思。你跟你爹的风云故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地球人都知道你跟我们萧家的关系。但是,你扯来扯去,关我什么事,你管我怎么看,难道还指望我信了你的话,去造萧家的反不成?
袁宥姗笑得轻浮:你是对真相毫无兴趣,还是早就接受了萧寄明安排的、这种可有可无的大小姐身份的设定?
还是一句话,与你无关。
阿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萧梧叶在萧家的点滴,包括曾经离家出走的光荣事迹,几乎全数挖出来交给了袁宥姗。
若萧梧叶说对那个家庭感情深厚、忠心不移,袁宥姗可打死都不相信。
开宴了,东厢房静悄悄的,人去楼空只是迟早的问题。
袁宥姗拂拂衣袖起身,将舞动的刘海发丝别在耳后,压下一个告辞的弧度。
又道:虽然,小汪姐姐是和她母亲一起沉的江,遗体认领,火化,民政局销户,这都没有作假的可能,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像得太过巧合。我想,如果你也知道她们是为什么而死的,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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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书楼里,万册书籍围拥着几下棋子清脆落盘的声音。
这声音一急一慢,一停一提,诏示着三胜一负的残局已经接近了尾声。
前边宴会厅此刻觥筹正交错,萧寄明中场出来换身衣服,见棋盘前两位大师仍在对弈,不免好心地提醒道:今天的餐食比较清淡,齐云先生要不要随行去吃一点?
坐在观齐云对面的是他的师弟,也是昨晚会议上阐述主次的人,名叫邱柏龄。
他见观齐云总是三不五时的浅咳,心想多半是南方的湿气重,旧疾复发。
于是替他回道:萧老,人多嘴杂我们就不过去了,方便的话,还麻烦帮我师兄熬个清心润肺汤送来吧。
大老远的将两位请来,已是过意不去。
萧寄明唤萧如晦道:你让历川或是郭益去吩咐一下厨房,做点合宜的食物和炖品,送到镶书楼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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