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结账出了书楼,陈玉珂主仆两人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小娘子,可是要回去了?”恰好老黑头已经送了吴氏回去此刻正好赶车到了轩辕荣楼前。
陈玉珂没有了逛街的心情,郁闷地上了马车。
而她以为可能是灵异事件里出现的男子此刻在穿过皇宫侧门,跟着引路的太监一路一直走到白虎门。
李贵才手持拂尘,一脸笑意地弯着腰,“多年不见,奴才老了,王爷却风采依然,实在是令人羡慕呐!”
男子挑眉,上下扫了一遍李贵才,柔和地笑道,“现在该称呼一声李总管了,多年未见,还没能亲自对李总管恭贺一声,回头本王让人送些贺礼,还望总管莫要推辞了。”
李贵才的腰弯得更低了,两只眼睛笑成一条线,端是显得人畜无害,“奴才谢过王爷的惦记,陛下此刻正在城楼上等着您,请!”
男子率先走了上城楼,李贵才却止步于白虎门口,不再往前。
一身明黄龙袍的轩辕烈焱站在城楼上,看见男子来了,往前一步又停了下来,脸上神色万变,最后一片平静地道,“皇叔,侄儿一直在等待你的归来。自父皇去后,侄儿经常宿夜不宁,梦不得安,闭眼便看见他在榻上口吐鲜血,要朕将那凶手伏法。”
男子背手而立,不言,只是默默地听着。
约莫过了几息时间,轩辕烈焱又道,“可是朕却不知道凶手是谁,甚至不知道父皇是否就如梦中所见的是为人所害,还是自然病去。”
“父皇去世之前,曾经对侄儿道,就算天下之人都不可信,唯独皇叔可信。可是偏偏父皇叔你在父皇去世的前两年被爆出试图谋逆,如果不是因为父皇的话,以及后来找到父皇留下的蛛丝马迹,皇叔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城门上东南风夹杂着些许雨滴,轩辕烈焱缓步走到旗楼侧背风的暗影中,男子依然是柔和地笑着跟了过去,端视着轩辕烈焱道,“陛下既然心中有数,怎可能不去查?只要有飞过,总会有痕迹留下来的。帝王心术,想必皇兄没少教吧?”
“就算皇兄没教,皇嫂肯定也会教的。”
想到那个睿智又疯狂的女人,他一辈子仰望而不能得到却是他皇嫂的女人,男子,也就是诚亲王轩辕荣眸子暗了暗,脸上的笑容终是变了味。
林氏,哼,跳梁小丑罢了,如果能跟她相比,蜉蝣与大树……
“如果皇叔能将轩辕家的暗卫归于朕,朕又怎么会多年束手无策?”轩辕烈焱被戳中了心思,气急败坏地将责任推到轩辕荣身上。
终于自称是朕了,不再是侄儿,轩辕荣心中冷笑,脸上却扬起笑容,“臣手中并无所谓的暗卫明卫,当年宫变过程如何我亦不曾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