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云用手拍了拍冼重阳的屁股,“阿妹,你别动来动去的。再动,我就让你跟大黑玩。”
大黑,就是那只大花猫。
很好,这威胁得冼重阳直翻白眼,但是还是不敢动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二姐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跟大姐完全不一样。
“你确定?”
“当然,我外公去年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今年肯定也一样。”
陈海云也不为虎子不相信她的话生气,她个性有点大咧咧。
“云娘,你等会就带哑娘回家。家里的院子你还没扫,就出来耍,你是不是不想吃晚食了?”
陈黄氏手里提着竹篮子,里面放着一只素鸡和一些生果,后面的陈重之扛着案桌。
还晚食?早食都还没吃呢?
陈海云不敢挑战她阿奶的权威,“我吃完就回去。”
冼重阳心里抗议,难道自己以后就得叫哑娘?
等陈海云吃完耍够带着冼重阳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有个带着瓦楞帽的汉子正用骑马蹲裆的姿势,蹲在尺八高的磨刀石前“噌噌噌”的打磨锈钝的镰刀。
只见他抄些水在淋在镰刀上面,一手压着镰刀的一面,另一手握住镰刀柄,一前一后的用力,噌噌噌的磨完正面,再噌噌噌的磨反面,瓦楞帽跟着头一点一点的,身子跟着镰刀一晃一晃的……
如此来回几十下,把镰刀拿起来,拇指试试刀锋,然后又淋点水,继续磨。
陈海云和陈玉娘好奇的探头探脑看着,叨叨咕咕了两句。
“姑爹,这个好玩吗?”
陈海云忍不住问,她对这些刀刀枪枪的东西都感兴趣,就连镰刀在她眼里那也是打猎的好工具。
陈黄氏从不拘着孙女不给识字,她在张家大院待过,知道识字的重要性。就连张家大院里的丫头都不一定识字,一想到自家的孙女个个都认得字,陈黄氏就心里暗暗得意。
可是陈海云打小就不爱读书识字,被阿娘压着识了百来个,会写自己的名字,会看老黄历,会看画册子就再也不肯学了。
“好玩,噌噌噌的响。你听这个声音,可响亮了。”
朱仁新也是个好玩的,成亲了三年还没孩子,对小娃娃非常的有耐心。
朱仁新把磨得锋利的镰刀背在磨刀石上敲打,“听说大穆西北那头有个国家,那边能产一种叫钢的东西,比咱们这铁镰刀锋利多了,雪亮雪亮的。”
还能比这镰刀锋利?
陈海云现在的眼镜一下子冒光,那也是雪亮雪亮的。她觉得姑爹刚才磨镰刀的样子,就像画册里要出征打仗的战士一样。
陈海云比划了一下动作,红刀子出白刀子进,估计就是这样的,垂涎的说,“姑爹,你现在可不可以把镰刀给我磨下?”
“以后等我去到那个国家,我就给你带钢做的镰刀,我给你带十把。”
乐得朱仁新马上把镰刀递给陈海云,“来来来,姑爹教你怎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