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一脸自在的侧身半躺在毯子上,手里拿着酒盅从酒锅里舀一勺富下山冻春,看了一眼桂伯舟没吭声。
船舱整个空间飘溢着清冽的酒气,勾得桂伯舟肚子里的酒虫翻滚不停,暗暗的咽了咽口水。
“哈哈哈……想喝?”
“果然是我桂安之的种。”
“来,来,陪你爹喝两盅……”,说着桂安荣就把酒盅往桂伯舟眼前递。
桂伯舟强忍着把眼珠子带离酒盅和酒锅,“阿爹我就不喝了,那个给八姐找疾医的事你能办不?”
桂伯舟上辈子是被二娘子砍死的,可是也是被这杯中之物害得不轻。这辈子如果可以,他都尽量不再沾酒了。
想想以前有酒喝了,和渣爹一起煮酒、一起看看小曲的日子也真的是快活无比。只是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时候了。
“不喝?”
桂安荣一口闷了,拿起一边的筷子挑着蒸羊头骨头上的肉吃,“你八姐叫甚么来着?”
桂伯舟鄙视的看了他渣爹一眼,果然是只管生不管养的,“桂心画!”
“哦,对,桂心画。这个我知道。”
“你太太这个人最爱附风庸雅了,宗室女嘛!琴棋书画,不就是我女儿。”
“呵呵,其实这都是不放在心上啊!”
桂安荣自嘲的笑了一声,“在船上蒸羊头吃就是没在屋子里炙羊肉好吃。”
就你这德性,太太还愿意养着你一大家子就不错了。如果不是因为大妇之德,加上阿爷还活着,你这一家早就被卷包袱赶出去了。
蠹虫!
桂伯舟重生后思考自己的处境,不得不悲哀的明白,自家这一枝后来落到那样的处境是罪有应得的、自找的。
“小鹤,甚么时候停船来着?”
桂伯舟问一旁一直不吭声,默默地给他扇扇子的书童。
“今日饷午应会停船,我听见周嬷嬷让大管家给太太买药丸子,太太也不大自在。”
“那你顺便跟平叔说,叫他找个疾医……”
说完,桂安荣也不管小鹤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也不说招呼自家儿子吃酒了,自得其乐的哼着小曲儿自湛自饮。
如果想改变自家这一枝的命运,目前只能让渣爹强起来,至少不让他添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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