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这顿饭其实就是明晃晃的试探,南迦专程做给纪岑安看的。
纪岑安出去,到桌边坐下。
南迦兀自翻看着先前用过的合同文件,犹如感知不到这里还有一个人,等她主动走到身边了,才头也不抬地说:“饿了就先吃点,尝尝这家怎么样。”
又换了种样子,与裴少阳谈判时完全相反的样。
文雅,清清冷冷的。
乍一看还是平常不争不抢的脾性,一如既往。
现在不是生意场了,更像是普通吃顿饭,她俩是朋友一般。
泰然处之的语气稳重,教人听了就心里舒坦,没那么防备。
纪岑安不饿,没吃。
南迦也不劝,一页一页翻着,过一会儿再执笔签字。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字迹潇洒漂亮。
纪岑安看她,目光聚她身上。
漠然置之,许久,南迦忽而问:“你朋友那里如何了,出院了吗?”
纪岑安眼睫微动,说:“还没有。”
南迦说:“是什么病?”
纪岑安没吭声,回答不上来。
不大了解,只知道阿冲老妈是高血压和其它心血管疾病,一大堆,毛病还不少,复杂得很。
“我在三院有认识的医生,”南迦说道,看完了,放下文件搁一边,“心内科的,应该还不错。”
言罢,望向纪岑安对上她的视线,等待她的答案。
纪岑安拒绝了。
“不用,有医生了。”
想也不想,立马就张嘴说了。
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南迦听了不生气,而后施施然起身盛汤,竟情愿为纪岑安动手一次,伺候这位。
难得这么做,三四年前都没如此待遇,也就现在独一份。
是纪岑安喜欢的广府汤,挺有地方特色的一道食物。
以前在北苑那边,纪岑安还专门学过这个,纡尊降贵煲给南迦喝。这人素来坏脾气,自己爱什么,对南迦的好就给什么,全然不顾南迦自己的喜好,一味都按照自个儿的兴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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