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怔了下,回眸撞进他的低沉的目光里。
有公主的东西在身边,我安心些。
他这话里像有转瞬即逝的压抑,或许不是为了现下,可那点没压住的被沉痛和遗憾交杂的情绪,还是被她敏锐捕捉。
心口重重地跳了下。
她不知道,他在为了什么不安。
江念晚垂头,默然将发带塞回去,抿唇道:看在你受伤的份上,答应你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有它看着你,你不许再涉险。
知道,是公主最喜欢的,他低声笑笑,去明湖也戴着呢。
江念晚蹭地红了脸,有点羞恼:都是从前的事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一直不理我。
明湖是萧润邀她一起去的,虽不曾与他有过什么,听他现在提起,她还是有些难为情。
江念晚放下荷包,慢慢踱步到他身旁,小声试探着问:你会在意吗?
不会。陆执望着她答道。
江念晚刚放下心稍许,又听他开口。
但是以后不行,陆执伸手轻触她的脸,缓声,看到公主与旁人站在一起,我会不开心。
江念晚抿了抿唇。
狗男人!到底还是承认刚才不开心了吧,她就觉得他有点凶!
不过他说到底,还是很在意她的呀。
心底也有点压不住的小雀跃悄悄翻上来,最后还是应了,她眨了眨眼:知道了以后都同你一起。
陆执凝着她,淡笑:好。
是不是很疼啊,见他将内袍整理好,江念晚视线定格在他肩上渗出的零星血迹上,心口揪了下,她蹲到他身边,抬头,会好吗?
会好。我还要给公主赚钱,不会有事,陆执系好衣带,伸手覆在她发顶,语气很郑重,三百两都给我了,公主饿瘦怎么办。
能不能不提三百两了啊!
*
夜幕初临,长云殿燃灯中的明烛焰火晃了晃。
下午的时候江念晚撂下江念珠就跑了,晚上自是被她痛斥了一顿重色轻友。
江念晚倚在榻上,心情难得放晴,翻着戏本子没有理她。
她宫中供着好些糕点和瓜果,江念珠眼尖,瞧见了剥在青盏里的蜜柚,估摸着半个有余,忍不住侧过头去:蜜柚刚下来没几日,前几日宴上宫中尚不够分,你这里怎么有这样多?
江念晚拈了颗葡萄送进口中,清甜在口中化开,她抿着唇不说话,只睁着笑眼瞧她。
意思是你自己品吧。
江念珠被她这神色腻到,饮了口茶冷笑,上午还说要找男人,这会儿就甜甜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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