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之前在翎朝宴确实表现不错,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皇帝微皱眉思量了片刻,道:她二人这样胆大妄为,怎能轻易揭过。
陛下所言极是,九公主十公主实不该私自出宫,当将宫中训诫誊抄百遍,以儆效尤。
江念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宫中训示录足有上千字,誊抄百遍
皇帝凝眉片刻就点了头:你二人字迹都不算工整,就依帝师所言吧,在誊抄期间好好反思,切不可再肆意妄为。
父皇既已发了话,又比方才的禁足好了不少,二人连忙应了下来,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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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云殿内灯火通明,江念晚伏案奋笔疾书。
她本就为连累了江念珠而不好意思,又为答谢她今日慷慨,应下替她抄这训诫。
左右她二人字迹相似,旁人是认不出的。
然而这训示录实在太长,江念晚才抄了五遍手腕就已酸透,拿笔都费力气。
这时外面忽然来了人通传,是镜玄司的人。
江念晚揉了揉眼睛,立刻从椅子上立起来,瞧着那小侍从。
九公主翎朝宴对策的卷纸被墨迹毁了,帝师说还有一些需要记录下来,特请九公主去镜玄司一趟。
江念晚瞧着没抄完的训示录,心中还有余气,张牙舞爪道:我正想去找他呢!
陆执在镜玄司等着,远远就瞧见满脸不高兴的小姑娘。
有要问的赶紧问,我还忙着呢。
陆执瞧她一眼,缓道:自不敢浪费公主时间,对策我录好了,公主瞧瞧可有误处?
一页写满字的宣纸铺在自己面前,江念晚愣了愣,瞪圆眼睛回望着他。
她就不信他真能全然将自己说的默写下来不成?
只是抱着那宣纸读了半晌,一字一句,尽是她当日说过的话。
江念晚微恼:你都写的这样好,还叫我来做什么!
陆执将笔搁下,轻声道:宫外凶险之地不少,居心不正之人也甚多,公主心思单纯,实不该孤身前往。
我,我也不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啊江念晚捏着裙角,忽然抬起眼看向他道,我要是说想杀我的人是萧润,你信吗?
陆执回望过去,眸底漆黑:公主今日在皓星楼听见了什么?
就是,我恰好看到萧润,又偷听到他与旁人说话,他说张老尚书一事就是他所为,他还让人小心你江念晚顿了会儿,忽而想起什么,加了句,对!他还说他想造反。
造反?陆执低眸,重复着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