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家具都几乎没有棱角,连沙发都好像能把人埋进去。
本来以为他跟着邵晖这个大木头一板一眼的生活了这么多年,黑白灰了这么久,也跟着变成了邵晖那样正经得几乎刻板的老男人,却发现自己还是抗拒不了这种魅力。
田甜把自己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翻了个身,非常勉强的按掉了手边的闹钟,磨磨蹭蹭的坐起身,连被子都还裹在身上不愿意松开。
卧室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整个卧室还是夜晚一样的漆黑,让人分分钟都可以自欺欺人的再睡过去。
田甜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皮都要塌了,闭着眼伸手在墙上拍了拍,这才按到了床头的窗帘按钮。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里慢慢的透出来,慢慢洒满了整间卧室,照到他橘黄色的大被子上,裹在里面的人只露出半张脸,田甜在被子上蹭了蹭,心里迷迷糊糊觉得自己仿佛大橘子成精。
从他住进这里之后,他沉寂多年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
“啊——”
田甜扑腾着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他不想起床。
想睡。
田甜躺倒在床上,双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星辰挂灯思考哲学。
人为什么要起床?
可是今天是周一,他又该上班了。
自从他拆了石膏至今他已经上了一个月的班了。
邵晖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似乎一切都和原来没什么区别……吧?
“有怪兽有怪兽有怪兽缠著我,有怪兽大怪兽丑怪兽粘著我,张开嘴一口又一口啃著我……”
田甜耳边突然响起了歌声,他整个人愣了愣,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不,还是有区别的。
至少他原来绝对不会用这种类型的歌曲当某人的专属手机铃声。
田甜掩耳盗铃的当鸵鸟,可惜那歌就这么不屈不挠的响了三遍。
然后,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把床头的手机拖进了窝。
田甜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喂……”
“还睡呢?该起了吧。”邵晖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班不上了,我要扣钱的。”
扣吧扣吧,把我辞了最好。
田甜心里念叨,不说话。
邵晖只能模糊听见那头的气息声,不禁笑道:“不是又睡着了吧,小懒虫。”
“邵晖我求求你正常一点不行吗。”田甜嚎出了声,“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我那套银灰色的西服,外套放哪儿了?我没找到。”
“好了呀,我知道了。”田甜一把掀了被子,翻身坐起来,“就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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