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贤府是穆王的封地,且有穆王世子镇守,很快,大批的流民如潮水般的涌了进来。
此时正是五月底六月初麦收的季节,各个庄子上都在抢收粮食,猛然涌进城中这么多的流民,奉贤府的百姓们犹如斗鸡似的,迅速地进入了奋战状态。
苏桐这几日听的最多的消息,便是哪个偏远的庄子被抢了,报官也不顶事,官府也管不了,安置不下那么多流民。
员外村的李管事和程家庄庄头以及大洪几个愁眉不展,头痛的抱怨说:“小姐,这么多的流民可怎么办,庄子上的护卫都用上了也不顶事,他们那些人抽冷子打游击,让人防不胜防,你看要怎么办才好。”
苏桐沉思了片刻说:“庄子上还能安置些人,先跟那些人商议一下,让他们在庄子上住下,现在正好麦收,让他们出些劳力顶工钱,口粮就先多给些粗粮,饿不死人就行。还有住的棚屋让他们自己搭建,不可聚众,以防他们闹事。安置下的人登记编号,哪里来的,几口人,家里能出几个劳力。壮年男子下地收麦子,妇女就留在家里做饭,不能让人闲着。先把人稳住,到时候山上也能开荒。”
现在这种情况,谁知道还有多少流民要来,就算有存粮,也不敢无限度的收容流民,这才刚开始,谁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三个庄子上的护卫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百人,这些人都是村里的壮丁,都是当初让赵俊生训练过的,身体素质和武功都很扎实。虽然比不得那些兵营出身的军人,但对付些流民还是可以的。只是一直顾忌着,这些流民也是可怜的百姓,不忍下手狠打。
李管事和大洪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张了张嘴,便应了下来,人心都是肉长的,换做他们,为了养活一家老小,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安排好庄子上的事情,苏桐便去见了程言忠,俗话说,姜是老的辣,他跟随穆王多年,有些事情,比她这个小女子的眼光看的要远。
程言忠正在院子里收拾他的药材,看到苏桐过来哼了一声说:“桐丫头,我这颗紫玉兰草你照顾的不好,你看,这叶子都蔫吧了?还有那颗石英松,到现在都没开花。”
苏桐抿嘴笑了笑说:“舅爷,哪里是我照顾的不好,这些药草是想你想的,没精神,现在你回来了,你瞧,这紫玉兰草的叶子都支起来了。”
“就你丫头会说话!”
程言忠呵呵笑了一声,走出药田,用水净了手,指了指院子里的竹椅说:“你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什么事来讨主意。”
苏桐依言坐下,拿起案几上的茶壶,倒了盏茶,双手捧着送到程言忠面前说:“舅爷,先喝盏茶润润嗓子,天太热,拔草这些粗活你让丫头们做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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