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给他带够了吃的、用的、花的、另外塞给了柴宽五千两银票打点用。
京城那边苏桐早让人置办了一套宅院,跟石靖那套一起买下来的,花了五千两银子。
会试定在二月底,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这种天气在贡院里呆上三天三夜,身体不好的举子可就遭殃了。
临近考试那天,苏桐抬头望着天上飘飘而下的鹅毛大雪,心情非常沉重,苏宝田的身子这几年经过精心的调理,恢复了很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调养了几年才缓过来,却又碰上这样的天气参加会试。
苏宝田考中举人之后,经石靖的引荐拜了奉贤府城一位有名的退隐大儒为师,在那位大儒的教导下,苦读了一年,信心满满的参加今年的会考,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开试这天,竟然下起了大雪。
衣服、鞋袜都得脱下来检查,几十号人就那么光着身子站在房子里,让人察看,那种滋味可想而知有多冷,没办法,谁让历代科举制度就这么定的呢?衙役们搜查的很仔细,头发打散开、嘴巴、鼻子、耳朵、脚心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衙役们检查的速度在快,一穿一脱之间,还是会冻的手脚发麻。
很多举子经不住这突变得恶劣天气,得了风寒,发挥失常。
苏桐早早的给苏宝田准备是半截的棉絮手套,五指分开,不耽误写字,身上穿的是棉袍棉裤,吃的东西准备了肉干、干辣酱和烤鸭,考场里面熬煮点米汤,放上肉条,吃起来又省事又挡饿。
饶是如此,会试三下下来,苏宝田也熬不住了,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一副随时到底的模样,他硬是咬紧牙关的强撑到最后。一出考场便晕了过去,被守在外边的柴宽带人给扶住了,背起来就给放到了马车里。
苏宝田回去的当晚就发了高热病倒了,柴宽急的团团转,着人请了郎中,吃了几天的药才稳定下来 。其间,石靖则时常过来探望,因他公务繁忙呆的时间也不长,柴宽央求着石靖给程言忠带个口信,希望他能出宫来给苏宝田瞧瞧。
石靖却万般为难,苏宝田沉默了半响,便歇了心思,不在提起,他意识到,自己这位舅舅怕是有为难之处。
此后,石靖在来,两人便时常关起门来密谈,石靖将自己一年来在京城的所见条理清晰地讲给苏宝田听,如今朝堂上争执分外严重的就是对蛮族的用兵,三年前穆王将蛮族击退,双方也签订了退兵协议,却不料,蛮族人出尔反,私下里不停的骚扰大庆边疆。
朝中官员分成两派,一派穆王旧部主战,一派莫太师主和,主战派要皇帝放穆王出来,主和派则不允。当今皇帝好不容易才将兵权收入手中,哪里还敢在轻易许出去,所以借着开恩科,嫡选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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