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脸上隐约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将憋闷在心里的话出来了,只是面前的人不像他想的那般有少女的羞涩,反而落落大方的看着他,点头应了一声,就没任何表示了,难不成是他说的不清楚。
石靖觉得郁闷不已,他该说的都说了,心仪的姑娘却没反应,他不甘的望了苏桐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眼神清澈,脸上既没有羞涩也没有欣喜,平平静静的。他的心砰砰急跳起来,耳朵红的烫人,这简直比会试还让人紧张。
苏桐看着面前红透耳根的石靖,心里没有丝毫波动,非是她不懂风情,而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装不出那少女情窦初开的神情了,话本子里写的什么才子佳人对她来说还不如银子实惠。面前的人,腹内装满了锦绣文章,若不出意外,必能高中今科的进士,以后的仕途不可限量。到时候,京城内榜下捉婿的官员必定不在少数,她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想到这里,苏桐清了清嗓子说:“石先生说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是我的婢女不懂事,扰了先生,此后必将对她严加管束。至于为先生准备好的鞋袜和衣衫,先生尽可收下,此去京城赶考路上所需的花费和打点都有我们家里负责,先生不必在分心了,只管应试便可。”
她神情大方,眼神清澈,声音清脆悦耳,听着看着都让人感觉舒适,石靖虽有些遗憾没听到他想听的话,但他也知道不可强求,面前的姑娘似乎还没有及笄,他想这些委实过早了。
话也说了,面也见了,石靖也在说不出别的话来,男女有别,尽管有苏家的下人在,他也不好在赖着不走,便告辞而去。
苏桐回到后院,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呜呜哭声,不用猜她也知道是海华。
这小丫头今年十七了,自从石靖在苏家住下,她一门心思的都扑到了他的身上,以前他只是个穷秀才,她还能存着妄想。后来,他考中了举人,她便多了心思,心里想着纵是为妾她也心甘。如今他去了京城参加会试,临走之前,将两人的之间的情分撇的一干二净,现在苏家人都知道是她缠着石靖了,她哪里还有脸出门。
苏桐见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实在是伤心,便暗自叹了一口气说:“他自无心你便休,起来将泪擦擦别哭了,天下好男子多的是,不差他这颗歪脖树,石靖无心,你纵然哭死,他也不听不到了。”
“小姐,我怎么办。”海华哭的声嘶竭力,我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苏桐说:“我就是心仪石先生。”
就算是有意,又能怎么样,一个头名解元,有可能还会中进士,一个商家的婢女,地位如此悬殊,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何况,石靖方才也说了,他若娶妻,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到老。这种誓言都说出来了,他肯定是不会纳妾的,再说他若得中,娶得妻子家世必然不是普通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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