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说:“娘,大舅代表的是周家,现在娘可是苏家妇,苏家还有爹在呢?大庆律法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爹吩咐我掌管苏家内宅的家务事,我若不从,便是不孝,所以,大舅,我这管家的事务可是名正言顺。”
提起苏宝田,周芸娘无形之中矮了半截,眼圈微红,语气带着责备说:“桐丫,你外祖母到了咱们家你难道连门也不让进吗?你将娘置于何地。”
她低下头眼泪吧嗒地掉落下来说:“等你大舅做了官,我们家里还能有个照应,他带着你外祖母大老远的来了,怎么也得让人住下来。娘的性子软,你舅爷年纪大了,你爹腿又不能动,你个半大闺女眼看也要及笄了,你大舅大舅母住进来,也能帮衬着管管家,打理打理事务,你也能轻快些,安心的准备嫁妆。”
周道先猛然站起身,脸带怒容地看着苏桐说:“你这丫头,好没教养,这么说是嫌弃我周家人上门了,我倒要去问问你爹,我周家姑娘嫁给他十几年,为苏家生儿育女,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就落个下堂妇的下场。他苏宝田还没考□□名呢,就要做这过河拆桥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也不怕坏了名声,考不成科举。”
苏桐冷笑了一声说:“娘,你怎么不同大舅说这处宅院不是苏家的,刚才爹也说了,这里的宅子和田地都是我的陪嫁,大庆朝断没有外甥女的嫁妆让给舅家管的道理。”
“什么?你爹说这宅院和田地是你的陪嫁!”
周芸娘惊的大张着嘴巴,半天没缓过神来,不解地说:“可你的亲事还没定下来呀!怎么就是你的陪嫁了。”
“苏家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裴川按着刀柄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瞪视了周道先一眼说:“要住下也可以,胆子大些,别怕丢了性命,小爷的刀子可是不认人的。”
周道先瞬间被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吓住了,脸上像是被虫子蛰了一般微微抽搐着。
这可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自己就是个秀才,竟然能见到这么大的官,而且这锦衣卫还和苏家有牵连。他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的往外冒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赔笑着对裴川说:“大人,说的有理,小人越矩了,虽说娘舅,也不该插手苏家的家务事。”
周芸娘擦了把脸,抬头看了裴川一眼说:“裴川,婶子往日里可是待你不薄呀!你这周家大舅远到是客,怎么也不能让他们住在外边吧!”
“要住下也可以,不能指手画脚,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为难了桐丫,我可是六亲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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