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捂着脸一顿干嚎,听得姚县令心头怒火直冒,这苏秀才全家真是作死,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穆王府的人,那可是王府,是他一个七品的县令能管的起的事吗?弄不好他这一方父母官都得丢掉,回去赶快给吴大人去封信,他让照应着的这苏家到底是什么来历,敢跟王府作对。
跟在他身后的衙役们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呆,齐刷刷的看向姚县令身旁的李主薄,县衙的人都知道,这苏秀才是他女婿,面前的这个撒泼耍赖的疯婆子可是他的亲家婆。
苏宝田的事,有人撑腰,后头那人姚县令都惹不起,这老婆子还真是胆子大,这么哭嚎着要挟,是不要命了。
李主薄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脸上阴沉着,胸口起伏不定,本以为苏家就是个穷家破烂户,谁知道还有人给他们撑腰。县令大人都惹不起的人,他更不敢,眼见苏老太撒泼打滚的拦着姚县令,不由得连连给她使眼色,让她给县令大人让开路。
谁知道苏老太和苏宝山商量好了,此刻也在偷偷的看他,眼见李主薄这副样子,以为他是让她继续闹腾,给苏宝田家里增加更多的罪名,那苦嚎声便更加热烈起来:“青天大老爷呀,你可跟我们做主呀!老婆子的手指让这不孝的孙女给砍掉了,老婆子的三儿子被打的吐血,躺在炕上至今不能起身,苏宝田不孝爹娘,打杀兄弟,你可要捉他下大牢,治他全家的罪呀……”
苏老太说完,跪在姚县令面前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这下衙役们和李主薄都傻了眼,看着苏老太哭嚎的满脸鼻涕的老脸以及那磕头撅屁股的不雅之态,忍不住的捂脸摇头,这人不作死就死不了。
“来人,将这满嘴喷粪的老婆子带走,关到牢里去。”
姚县令怒气冲冲的说完,便提起官袍上了轿子,吩咐轿夫们赶快赶路,他这次本来是乘兴来的松江村,心里满打满算的想要发点财回去的,没想到,银子没捞着,到招惹到一个不该招惹的人,都怪那改死的苏秀才。
“大老爷呀,你抓错人,不该抓老婆子,该抓的是苏宝田那个不孝子。”
苏老太被衙役们拖起来的时候,慌了神,冲着姚县令的轿子哭叫个不停,待听到要把她关到牢里去,瞬时就懵了,凄惨的大喊着:“宝山,宝山,快跟县令大人求求情,不要把我抓进牢里。”
她那凄惨的嚎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在两个拖着她走的衙役手里使劲的挣扎着,见儿子苏宝山没有上前,便转头看向李主薄嘶喊着:“亲家,你可得给老婆子说说情,别让县令大人关我牢里去,亲家……亲家……”
李主薄被她叫得头都大了,捂着耳朵冲着拖她的衙役说:“堵了嘴,快点。”说完,快步走进他的轿子,吩咐轿夫跟上姚县令,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老太杀猪声很快被消失了,两个身体壮硕的衙役堵着她的嘴,用绳索捆住她的双手,放在马车后面拖行了一段路,直到坐轿子跟上来的苏宝山,掏出十两银子打点了衙役,才让她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