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傅家,恨傅家每一个人,更恨傅深,恨傅深牵绊住了红棠的脚步,让她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红棠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本来要带她远走高飞,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傅深下颌绷紧,声音沉到极点,“所以你出计,让傅成杀了奶奶?”
司章珂冷笑,“难道她不该死?她明明知道红棠被送出去的事却不阻止,她和傅家那些人一样,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傅深表情一凛,“你以为我会信?”
奶奶是傅家唯一疼他的人,从小就对他很好,是傅家唯一的温暖。他不相信奶奶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会选择不闻不问。
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冒了出来,它在说司章珂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怎么解释奶奶会把傅氏给他,而不是给傅成,给傅明澜,给傅江辰,给小姑。
傅深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墨眸变成野兽般的猩红,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浑身颤抖,无数声音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没有骗你,你奶奶就是和傅家人一样,故意把你妈妈送给了高官。
傅家的人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因为你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杂种。
你的奶奶也不爱你,她只不过想要赎罪。
傅家的人也全部恨你,他们恨不得你去死。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爱你,你根本不配活着。
那声音如同魔鬼的低吟,在脑海中不停盘旋。
傅深痛苦地抱住头,表情扭曲,心脏如同被人用力攥住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不是真的,你在说谎。”
奶奶是爱他的,临死之前,还因为他双腿痊愈而精神焕发,她怎么可能像司章珂说的那样……对傅家人的恶毒袖手旁观,对妈妈袖手旁观。
沈妄几乎立马发现了傅深的不对劲,看着他痛苦不己的模样,脸色顿时大变,寒声问司章珂。
“你对他做了什么?”
司章珂桀桀怪笑,眼神阴冷如毒蛇,“我做了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只是说出当年的真相而已啊。”
傅深的面孔越来越扭曲,高大的身体倒在地上,如同虾米般紧紧蜷缩起来,额上的冷汗潺潺而落,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沈妄顾不得去管司章珂,半跪在地上,将傅深扶进怀里,掏出银针,刺进他的耳**。
耳**那里有静脉,只要用银针刺入,就可以令人昏睡,是针炙里最普遍也最常用的一种针法。
可是之前无往不利的针法,这一次却像碰到了铁板,根本不起作用。
傅深脑袋靠在沈妄怀里,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的身体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块冰,流出来的冷汗凝成冰,在眉眼上敷了一层白色的寒霜。
司章珂看着沈妄不停地给傅深施针,得意却畅快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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