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些天上掉下来的钱,不过是谢九黎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
“……”时经寒用沉默表示了赞同。
“那下次就到医院见面吧,”谢九黎道,“我带着钱去就行了吗?要不要带上律师什么的?”
时经寒只道:“其他的我来处理。”
他顿了顿,仿佛也察觉到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太过生硬,简直像是在怼人,又加了后半句:“不用麻烦你。”
连在一起,听起来更生硬了。
谢九黎托腮看时经寒的表情,噗嗤笑出声来:“你不太适合说软话,时经寒。”
时经寒没说话,皱眉抬眼看谢九黎。
或者说那其实感觉更像是瞪了她一眼。
“在我面前不用太拘束,”谢九黎视若无睹、十分淡定地道,“你妹妹和我相处的时候就很自然——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时经寒想了想:“随时。”
“那太好了,我很喜欢她。”谢九黎轻快地说,“希望她能尽快健康地行走、考上航天大学。”
她说完检查手机上的时间,顺便看了一眼考场的门口,生怕今天又是沈雾沉提早交卷的一天。
沈雾沉还没出现。
窗外绿葱葱的梧桐叶将阳光遮去大半,斑斑点点地打在路上,带着浓厚的夏天气息。
暑气被玻璃隔绝在外,坐在窗户内欣赏外面的盛夏风光倒是很舒服。
谢九黎看着看着,又试图回想自己和贺孤舟过往的相处。
——他们一起度过夏天过吗?一起抱怨天气好热只想吹空调?贺孤舟最喜欢的季节又是哪一个?
想到这里,谢九黎突然转头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时经寒,结果正巧捕捉到时经寒在她脸上落了不知道多久的视线。
像是没预料到自己会被逮个正着,时经寒的视线下意思地往旁撇了一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转了回来继续盯。
这个对视的过程简直像是无辜白领被街霸威胁交保护费的现场。
谢九黎失笑:“怎么了?”
“我不心虚。”时经寒解释。
“你有什么好心虚。”谢九黎心道要心虚也应该是她心虚才是。
别人追纸片人买亚克力立牌,她追白月光买的是真人。
好在谢九黎早有远见,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舟一个人。
顾舟也如同她预料的那样,完美达成了他的个人任务。
谢九黎边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举动,边随口问道:“你衬衫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名片吗?”
时经寒果然取出一张名片,他毫不在意地放到桌旁:“被人塞的。”
谢九黎想了想,那人得有多努力才把名片塞到身旁超过一米八的时经寒衣服口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