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向觅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恨当初没有果断拒绝她的请求，居然把她放进来参赛了，真是害人害己啊。

“那你想干嘛？”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向子玉一愣，脑海将话语转化成信息后，得到“堂哥会帮助我”的信息，嘴角立马上扬。

“把她的镜头剪掉！剪掉剪掉！别说是出道了，我要让她在下一次就被淘汰！”

向觅海觉得向子玉已经被郑乔希冲昏了头脑，虽然说她一直情商不咋地，但以前智商好歹还是存在的。但现在，好像连智商都被狗吃了，满心满眼都是郑乔希。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抬起手，示意向子玉凑在电脑前。

“！？”

自以为堂哥真的答应了下来，向子玉惊喜地睁大眼睛，急忙凑近电脑，想要看到郑乔希的镜头被一个个地剪掉，但是她没想到凑过来看到的画面是郑乔希在舞蹈室的画面。

“监控器？”她注意到了右上角的提示，发现这是实时播放的画面，一时有些疑惑。

向觅海从口袋掏出一颗芒果夹心硬糖，利落地撕开包装后扔进口里，将糖果含在右边，他有些模糊不清地提问：“现在几点？”

向子玉无语了，指向屏幕的右上角，吐槽：“这不是写着吗？凌晨一点半。”

“嗯，原来你也知道啊。”

“什...么？”

看到向子玉压根不开窍的表现，向觅海将右边的糖果推到左边，悠悠地说：

“向子玉，你有练舞练到这个点吗？”

不等对方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当然没有，你最多就练到晚上九点。”

向子玉涨红了面孔，不服气了。

“我..我已经学会了！而且练到九点是我的极限了，超级累的好不好...”

然而底气不足的后果就是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要没了声音，分贝几乎要降到零。

向觅海不搭话，他只是默默地抬起下颚，让向子玉看看郑乔希在做什么。

画面中，郑乔希在一遍遍地重复同一个动作，无论是节奏还是落点，她简直是在用“复刻机器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连跳跃的高度都把控得分毫不差，光看这一点，她属于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就好像在她的世界里只有0分和100分，没有任何“差不多”的位置。

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是一片黑暗。而监控器里的其他舞蹈室也都是一片黑暗，唯独A班的舞蹈室还在亮着，除了极小的响声以外，几乎是没有声音，因为郑乔希连跳起落下的声音都是如此的轻盈而无声，像是水波，偶尔，她转身时会洒出一些晶莹剔透的汗珠，啪啦地落在地板上。

“向子玉，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

“郑乔希，像郑乔希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