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掉在草地上的那只蝉。
阮漠寒淡淡对着遥远天幕上的烟花,吐出一缕烟。
烟花燃放的时间不长,大概也就一支烟的时间。
阮漠寒最后一缕烟吐出的时候,刚好烟花也在天幕上消逝,只留下烟雾氤氲的淡淡痕迹。
阮漠寒把烟掐灭,扔进路边垃圾箱。
拉开车门,上车,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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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冒了出来。
一双墨黑的眸子藏在灌木丛后,像一双黑夜中闪光的猫眼。
那双眸子一直注视着,直到阮漠寒的白色车身,远远消失在滚滚车流中,才从藏身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简烁走到刚才阮漠寒站过的地方,吸了吸鼻子。
好像还能闻到阮漠寒身上留下的冷杉香气。
她又伸手在空气中抓了抓。
刚才阮漠寒站在这里抽烟,留下很多氤氲缭绕的烟雾,可惜这时散了,要不像她刚才那样伸手,好像真能抓在手里似的。
阮漠寒。
简烁心里想着刚才,阮漠寒站在路边的侧影,她藏在灌木丛里、刚好能看到的侧影。
像淡淡的水墨画,却被天幕绽开的朵朵烟花,染了浅浅的彩。昏黄的路灯洒下来,给阮漠寒浅淡的侧影镀了一层金,看上去就有些暖。
烟花放起来的时候简烁吓了一跳,阮漠寒抬眸的时候,简烁还以为阮漠寒是发现她了。
没想到是烟花。
邶城平时是不让放烟花的,简烁并不知道今天有地方会放,更没预计到机缘巧合之下,她会和阮漠寒一起,在路边一起看了一场烟花。
一个站在路灯下,一个藏在灌木丛中。
简烁站在那里,望着已没留下什么烟花绽后烟雾痕迹的远方天幕。
虽然她和阮漠寒,刚刚吵过那么一大架。
但总归,是一起看过一场夏日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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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酒店十七楼。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简烁哼着“嘣嘣嘣”的旋律跳出来,还是那首熟悉的《维也纳森林圆舞曲》。
旋一个圈,再旋一个圈,再跳散步。
六厘米高跟鞋踩在走廊柔软的地毯上,总没有十厘米高跟鞋那么对味。
简烁想,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一下子丧下来的。
垂头丧气站在1704房间门口,站了很久,才猛一把推开门。
一下子冲到那张鹅绒大床上,把她最讨厌的六厘米高跟鞋甩开,疯狂的来回来去跳着。
嘴里大叫:“阮漠寒!阮漠寒!阮漠寒!”
一直闹到午夜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