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问:“你和柏女士,你们早就认识?”
姜凯伦笑着点头:“我们是大学校友。”
“只不过后来,静娴提前退学,所以你在学生手册里,查不到她的名字。”
姜凯伦貂一样的眸子,看着阮漠寒:“阮总监,我知道聪明如你,一定找人查过我,和她。”
阮漠寒问:“她为什么退学?”
姜凯伦:“她觉得没意思。”
阮漠寒点头。
她不意外。
从柏静娴在地毯上摔倒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知道了柏静娴是什么人——
柏静娴是姜凯伦的同类。
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一个可以用自己的孩子做诱饵,来得到自己想要一切的人。
阮漠寒又问:“柏女士认识姚渊么?”
“不。”姜凯伦摇头:“她和我不一样,不需要经过训练。”
“从我在大学认识她开始,她就已经是这样的人。”
阮漠寒问:“她出身柏家,家境不差,跟简铭结婚,在简家潜伏十多年,就为了得到聆音?”
“她为什么要得到聆音?”
姜凯伦:“你已经知道,聆音和GS合作这个局,一开始就是静娴设下的,为的就是和我一起,利用产品升级与市场份额之间的误差,把聆音挤到破产,她用柏家资金,我用GS股份,收购聆音。”
“你能看破这一切,是你聪明的地方。”
“但是……”姜凯伦笑:“你问出刚才那个问题,是你愚蠢的地方。”
“你问出那个问题,说明你离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差的还很远。”
姜凯伦把自己的手放在会议桌上,淡粉色的指甲,依然在会议室顶灯之下,翻着毫无瑕疵的光。
她伸出修长食指,缓缓前移,准备像以前一样,去触碰阮漠寒的手背。
她说:“如果你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人,你就会发现,这世界有多无聊。”
“没有爱,没有恨。没有喜,没有悲。甚至连性欲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总要人为的给自己设一个目标。”
“杨海宁慧眼如炬,对静娴来说,这是一个有难度的游戏,难得能激起她的兴趣来玩。”
阮漠寒看着姜凯伦的指尖向她靠拢。
她知道,她将要迎来的是什么样的触感。
不冷,不暖,永远恒温,像一个没有破绽的非生命体。
姜凯伦像是能看透她在想什么,笑得优雅淡定:“阮总监,我知道你还是常常做梦,梦到阮秋。”
“梦到肮脏的雪,凌乱的脚步,颤抖的身体,灰败的眼睛。”
阮漠寒沉默不语。
姜凯伦那双貂一样的眼睛,是能看透人心的。
她的梦,的确如姜凯伦所描述的那样,从不完整,一片一片,都是凌乱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