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懂,而且和我一样,心太重,也太重情。”
杨海宁看向阮漠寒:“阮小姐,我不想阿烁和我一样。”
“那样,太……痛苦。”
她深深看了阮漠寒一眼:“我想你能够理解我。”
阮漠寒点点头。
曾经她为了逃避痛苦,做了和杨海宁一样的选择。不过,她是为自己,杨海宁是为简烁。
“阿烁心重又敏感,所以她从小我就把她藏起来,不让她对媒体曝光。”
“我和老头子,年纪都大了,况且老头子身体还不好,我不知道阿烁什么时候,又要突然面对我们的死亡。”
“因为我很爱她,所以希望她不要爱我,对老头子也一样。”
“老头子去世的时候,我一直悄悄关注阿烁,看到她的痛苦,好像真比我的痛苦少,我就觉得,我做得对。”
阮漠寒:“可是。”
杨海宁:“你说得对,可是,其实我做错了。”
“人怎么可能是真正没感情呢?”
“是我一步步把阿烁,逼到了现在如此乖张怪戾的地步,当我看到她在静娴面前有多可怜,我才发现我错的有多离谱。”
阮漠寒问:“您不想让简烁继承聆音,原因也一样?”
杨海宁点头:“她啊,当我发现她只是表面装出那副样子,我就希望她离聆音越远越好。”
“要是让她跟阿铭争,跟静娴争,她会伤心的。”
阮漠寒:“可如果聆音,不再是简恪老先生和您创下的那个聆音,难道简烁就不会伤心么?”
杨海宁:“什么意思?”
阮漠寒从身边的包里,拿出薄薄两张纸,放到杨海宁面前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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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回到家的时候,简烁和阮清音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简烁:“阮漠寒!”
阮清音:“妈妈!”
简烁更大声:“阮漠寒!”
阮清音比她再大声:“妈妈!”
简烁瞪阮清音:“你!”
阮清音冲她做鬼脸:“咧咧列,咧咧咧。”
简烁“哼”一声,闭眼仰头,更大声的:“阮漠寒!阮漠寒!阮漠寒!”
阮清音捂住耳朵:“吵死啦!”
简烁理也不理:“阮漠寒!阮漠寒!阮漠寒!”
阮漠寒放下包走过去,站到简烁面前。
简烁还在闭眼大喊:“阮漠寒!阮漠寒!阮漠寒!”
阮漠寒伸手,把她的头抱在怀里。
简烁一愣,本能的挣了一下。
像野生的猫,流浪太久,对亲密的触碰,有一种骨子里的本能畏惧。
阮漠寒不放,纤长手指在她头上点了两下,让她老实靠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小肚子微微起伏,是熟悉的呼吸频率。
还有阮漠寒身上的味道,铺天盖地将人包裹,是熟悉的冷杉香气。
简烁安下心来,老老实实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