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烁伸出舌头装死:“呃。”
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没有她已经习惯的、清冷冷的目光。
简烁装死了一阵, 很快觉得无聊了,从沙发里爬起来。
她走到房间的座机旁边,想打客房服务电话要一串青提,在电话接通之前,又挂了。
她走到玄关的镜子旁边,掏出裙子里今天带的一支口红,想在镜子上画画,把口红旋出来,又伸手折断,把口红扔进垃圾桶。
她走到柔软的鹅绒大床边,爬上去,想在上面一阵猛跳,却在跃起之前,又猛然止住。
脸上的表情愣愣的。
最后她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推开窗。
她双手肘支在窗框上,双手撑着头,嘴里哼着《维也纳森林圆舞曲》的旋律,望着楼下的马路。
她知道阮漠寒开一辆白色的奔驰E系,她早已在聆音看熟了,车型特别,加上简烁视力不错,在十七楼的高度,也能勉强从马路上辨认出。
可是这种车,在邶城实在太普遍了。
她嘴里喃喃数着:“一,二,三……”
她在窗边趴了将近四个小时,从下午一点过,到将近五点。
将近四个小时里,总共有六辆类似的车经过。
简烁却知道,那六辆车,没有任何一辆,里面坐着阮漠寒。
她今天中午,根本没对阮漠寒发出那条熟悉的短信:“1704。”
她知道阮漠寒不会来,阮漠寒已经把剩下的钱,都退给柏静娴了。
那她来干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只是单纯出于一种习惯吧。
快到五点时,酒店前台的电话打了过来:“简小姐,请问您还是五点退房么?”
这一次,简烁没了大声喊出“不退不退,订一百年”的勇气。
因为她知道,就算等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阮漠寒也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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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烁在酒店的同一时间。
阮漠寒坐在马路边,望着向她走近的年轻女人,一头浓密黑发,墨黑卷曲,在阳光下闪着灼灼的光。
是一种她很熟悉的头发颜色。
可是那张脸,阮漠寒看过去,情绪太多,笑容太纯。
阮漠寒收回目光,再次望向来来往往的行人。
有人的眉眼细长,一挑,就自带魅惑的感觉。
有人下巴尖尖,嘴角抿起来,像猫。
有人肤白,眼尾一颗黑色小痣,在一张白皙的脸上,就尤为醒目。
阮漠寒的表情怔了一瞬。
她再次收回目光,盯住面前那杯咖啡。
咖啡放凉了,没了那团氤氲的热气,上面拉花的图案,也变成模糊一片。
阮漠寒发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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