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盯着她纠缠的手指:“你去找柏静娴干嘛?”
简烁也盯着自己纠缠的手指:“你怎么猜到的嘛?”
阮漠寒转回头, 面向窗外,又吐出一缕烟:“今天我摸你的头, 你烦躁了。”
“以前你有了王诺这个出口, 明明可以接受我摸你的头了。”
“今天突然反复,只可能跟柏静娴有关吧。”
“她是世界上除我以外,唯一能碰你的人不是么?”
阮漠寒突然把手里的烟蒂按在窗台上,窗外一阵风起,呼啦啦,吹去憋了一天的烦闷。
窗帘被吹的发出一阵巨响, 拂起来,卷下去,把发呆的简烁吓了一跳。
阮漠寒转身, 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风从她背后的窗户吹进来,扬起她浅棕色的长发。
她把手里熄灭的烟头,扔进了烟灰缸。
简烁愣愣站在她背后,看着烟灰缸里“死无全尸”的那枚烟蒂——
阮漠寒……刚刚按得很用力啊。
简烁试探着问:“你是生气了么?”
阮漠寒淡淡道:“生气是什么?能吃么?”
“无用的东西,生气来干嘛?”
她背对简烁,简烁看不到她的表情。
简烁想了想,走近两步,手肘支在单人沙发边的玻璃茶几上,撑着自己的脸,往阮漠寒那边看过去:“可我怎么觉得你就是生气了?”
“从刚刚,一直在生气。”
又一阵风,扬起阮漠寒的长发,遮住她清淡淡的眉眼,和清淡淡的侧脸。
简烁俯身在她身边,仍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喂。”简烁伸头,在阮漠寒的头旁边蹭了蹭。
阮漠寒没反应。
她又蹭了蹭,墨黑浓密的头发,蹭着阮漠寒浅棕柔顺的长发,发出微妙沙沙的声音。
阮漠寒还是没反应。
一秒。
两秒。
三秒。
阮漠寒突然伸手,从背后绕过简烁,像一个拥抱,绕过简烁的肩膀。
然后手抬高,轻轻的,落在简烁头上。
至亲,至柔,像一片羽毛。
简烁触电一样弹起来:“摸个屁,有病啊。”
阮漠寒的手垂下去,头也垂下去——
其实刚才再次摸简烁的头,是她对简烁的一次试探。
她就想看看简烁现在,对被摸头这件事有多大的反感。
去见了柏静娴以后出现这样的反常,那么简烁越反感,不就说明她对柏静娴的依恋程度越深么?
那个简烁当作母亲一样依恋的女人。
还与聆音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关。
阮漠寒当然生气了,但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看向简烁:“我摸你的头,是让你知道我真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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