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怎么样?”
“都妥当了,您放心。”
朴世京短促点头:“嗯,绑匪找到了吗?”
马承有几分心虚,犹豫着从公务包中翻出文件,弯腰递过去。
“……只抓到一个,不过背景调查清楚了。叁人都是化工厂退休工,之前在外边欠了债,就干起帮人消灾的勾当。一个是孤儿,一个有妻女,负责接头的年纪大一点,家里还有老母。”
朴世京屈指点了点家属栏,眼里有道幽深的漩涡:“先把她们拿住,不怕另外两个不出来。”
“等找到人,教教他们应该怎么说,听话的给一笔钱,不听话的……都给我解决掉。”他合上文件,摁紧太阳穴。
马承应声:“明白。”
约莫半刻钟后,月季洗漱过,衬裙已经闷干,烧没退,脑仁一阵阵抽痛。她猛搓手臂,顾不上和马承打招呼,着急钻到车里。
朴世京拧开保温杯,替她倒了半杯热水:“还有几小时车程,再睡一会。”
“离长京很远吗?”
“走高速五六百公里吧。”
月季裹上干净的毛毯,望向他。
后腰笔挺,胡茬简单处理过,袖口卷到小臂一半,视线专注在文档上。冷杉树气息盖过车载香氛,他的姿态格外稳重,仿佛只是出来度个假。
真是实打实的贵公子。
下午两点多,凯迪拉克抵达长京市医院。
月季做完检查,烧到40度,不排除肺炎的可能,要留院观察。整顿好床铺,马承送来套新的绸面西装。
月季假惺惺端着报纸,佯作不在意,实则偷瞄他好几眼,莹润健硕的胸膛时隐时现。
“看够了?”朴世京妥帖地扣完最后一颗纽扣。
她连忙干咳:“我看报纸呢。”
“好好休息,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看你。”朴世京走过来,微微俯身,揽住她肩头。
月季顺势蹭他耳廓,餍足地眯起眼:“嗯。”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愿你再涉险,往后和文媛相处还要多加谨慎,有什么异样第一时间跟我说。”他面上带笑,朝她头顶落下一个吻,“你刚回来,还看不清局势,有些人不能只看表面。”
话里有警告的成分,月季捏紧喉咙细声回他:“知道了。”
刚巧赶上护士来给她打点滴,朴世京错身离开。
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月季心绪不宁。
媒体把医院大门围堵的水泄不通,最前面十几根话筒线纠缠在一起,横躺进污秽的水坑中,谁也没心思去拨清楚。
见到朴世京出来,顿如蝗虫过境般一齐扑了上去。
记者焦急发问:“朴议长,传闻你失踪是自由党蓄谋绑架,有这回事吗?”
摄像机拉近,恨不得怼到他脸上。
朴世京习惯性抚了抚空落的小指,面色凝重:“绑架是真,绑匪身份还未明,一切都在调查中,请大家不要妄加揣测。”
“选举在即,这是不是一次党派内斗?”
问题尖锐直白。
“无论他人怎么想怎么做,我唯一忠诚的只有国家和人民,也希望某些人不要蠢到用这样的方法,伤害民众的心。”
镜头“咔嚓”声不绝,生怕错过他脸上每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安全通道外停了辆布加迪,车窗半掩。
文媛抖去烟灰,轻叹道:“还真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