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嗓音淡淡,像在询问江序白,又似在自言自语。
空气里充斥着紧压,江序白停在距离那张办公桌百米开外的位置,静静凝思了一阵,心里纳闷。
除了他,还有谁觉得?
不过这种话最好还是别问出来,万一姓陆的小肚鸡肠,离职前还扣他一个月工资就很麻烦。
沉默间,陆沉转动了椅子面朝他,作为病历系统项目的负责人,长达四十五天,仍旧没能完成云腾源代码的拆开重组工作,对此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
江序白满脸严肃地回视对方:我辜负了陆总的期望,自认无力再继续胜任这个岗位,所以辞职信已经交到了直属上级那里,很快你应该就会收到。
辞职。
陆沉冷冷笑了下:云腾的起诉函现在就摆在我办公桌上,源代码是经你之手流入了新远开发部,你现在跟我说辞职,是想趁早抽身?
你什么意思。江序白皱了皱眉,还没说下面的话,就被陆沉打断。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解决,公司只要一口咬定是你个人所为,云腾根本拿新远没有办法。他顿了顿,你跟裴衍交情那么深,不如打打感情牌,说不定他能放你一马。
操,什么杂碎玩意儿。
江序白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抬起头时却见对方突然又换了副面孔。
辞职信我先压着,现在你跟新远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你继续兢兢业业的干下去,我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陆沉伸手在水晶缸里弹了弹烟灰,淡声道:你去约裴衍,说我想跟他见一面,越快越好。
所以,今天让他上来的目的,一是为了警告他,二是为了让他当中间人?
江序白无奈至极。
看来还要在这鬼地方再待几天了。
下午,负责谈判的法务部那边传来讯息,说云腾的态度异常强硬,无论如何就是不接受庭外和解,期间对方管理人并没有露面,跟新远接触的同样是他们内部的法务人员。
云腾不同于以往那些小型公司,在维护版权方面,不管是出于公司利益还是行业尊严,势必都不会轻易妥协。
由此陆沉愈发坚定与裴衍的这一面是非见不可。
只是整整一个下午过去,没等到江序白的回复,却等来了另一个噩耗。
蓉城本地新闻报道,公安部门近期接到多起同类型诈骗案件,声称犯罪团伙悉知受骗人的病史与治疗细节,伪装成保健品厂商,以各种手段诱导欺骗老年人购买抗癌神药,导致大量患者服用神药后病情加重,更有甚者引发急性心肌梗塞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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