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赤脚道士给江家掐指算过命,说如果能与午时三刻出生的女子结亲,就可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别说,张欣欣发誓,那道士真不是她家找的托儿。
偏偏好巧不巧,她就是午时三刻生的。
得知张欣欣的生辰八字后,江家奶奶高兴的朝老天爷又跪又拜,事不宜迟,马上举全家之力,给两人定下了娃娃亲。
至此,整个江家便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江序白身上。
张欣欣本来和江序白一届,但那年江序白因两分之差与蓉大无缘。
为了能让两孩子在同一所学校,江家父母态度强硬地让儿子又复读了一年。
复读一年,江序白的高考成绩远远高出蓉大录取线很多。
其实他心中理想的学校是港大,但迫于父母威压,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
姜书杳犹记得KTV那晚,张欣欣醉醺醺地跟她讲这些话时,她内心是有多震惊。
为了打破几代单传,全家人硬生生给一个孩子压下如此重担与使命。
换作寻常人,恐怕早就崩溃。
幸亏江序白性子生的软,从小又孝顺,不愿意忤逆长辈,便得过且过的认了。
可这真的,好离谱。
过后有一次她跟裴衍提起这件事,那家伙当时听完只淡淡笑了下:江序白之所以逆来顺受,是因为还没遇到那个能激起他反抗勇气的人。
同一件事,两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截然不同。
姜书杳关注的是人权,而裴衍却更倾向从人性出发。
这便是理性与感性的区别。
晚上八点,裴衍从外面回来,组织大家开了项目会。
江序白手里拿着任务分配表,瞅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目录,眼神里充斥着怀疑人生的呆滞。
按照原计划,国庆收假后就该同步进行公司的注册事宜,想要再兼顾基地,只怕分身乏术。
姜书杳把江序白的反应看在眼里,下意识抬头朝对面人看了眼,发微信过去。
【你怎么想的?】
【什么。】
明知故问他这是。
姜书杳开门见山:【如果公司成立的事想先暂缓,我抽空去跟江序白说说。】
消息发过去,那边久久没有回复。
键盘声一下下敲击在她心上,更加觉得煎熬。
半晌,裴衍总算有了动静。
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嗯。】
她:......
大概能预料,干妈去世带给裴衍的伤痛,需要用时间去慢慢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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