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三三因为他而死,他虽救过千也,却依旧觉得欠她的。
“嗯。”川兮低眉柔了眼。
“对你好吗?”
“很好。”
“那就好。”川已看着因提到千也而变得柔和的姐姐,甚是感激千也两度原谅她,“她若有需求,尽管提。”
他的话提醒了川兮,她这才想起临走前千也给了她一张纸条,折叠整齐看不到内里,叫她交给川已。
她嘱咐她只能给川已看,却没有拿信封装了封上封蜡,是对川兮的无尽信任。川兮没有打开来看,递给川已后退后了步子躲开了,还嘱咐川已:“她只允你看,不必告知我。”
川已打开纸条先是拧了眉毛表情不可名状,然后一惊,而后回味半晌又甚为佩服。
川兮见他表情变化甚多,转眼望向了别处。
“皇姐,她这……”
“不必告知我。”川已还没说完,川兮已打断了他。
恋人间的互相信任和持守,是携手走更远的基础,她们都想做到。
“我是想说,她这字真丑,皇姐你怎么教的啊?”川已脸都扭曲了。
千也自十岁变故起就没再习字了,而后狼身多年自是更没碰过笔墨,她字写的如何,不用想也知道。
头次听人数落她教养的不好,川兮一怔,而后暗了眸光,“我确实不会教,看你便知道了。”一个两个三个,没一个听话的。
川已被噎了个正着,没话了。
川兮走前,川已曾试图提起延天却,她打断了他,只道了句好自为之。
她不知道延天却想做什么,但她记得千也那句“他活着我就活着”,对于延天却,她内心煎熬拉扯,曾经出生入死的亲人,后来害她爱人灭族的罪人,现在又成了帮她弟弟最重要的将领,这样一个人她面对不了,又杀不得。她比千也心里还要受折磨,千也至少和他无友情,亦无亲情,可她和他说不清,太过复杂。
川已说他而今必须用他,他的身份,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没有遭到祀兽审判,是鼓舞造反之心最强有力的旗帜。自千辞死后,人们对天选之人的流光标记的敬畏信赖都开始动摇,他需要他这么一个做尽坏事却没有被祀兽审判的身份给那些跟随他们的人一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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