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崽子,往年叫你们去,你们都不去,今年怎的了这是,曦轮倒转?”千也眯着眼睛靠在她爹怀里昏昏欲睡的嘟哝。
“你娘说了,这个新祀是你完全易化人身的日子,你的成人礼,不能光让你那便宜兽王爹娘见证。”临天冶也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我娘不会称呼王父'便宜兽王爹'。”她爹也真是的,明明是他想去,还一口一个“你娘说”“你娘说”的。
她爹很倔,她出生的时候,漫山三色华光飘浮,他还没抱过她呢,王宫的人就倏的出现在他面前,说这是天选王承,需要赶在新祀结束前赶紧带回王宫受洗。她爹觉得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崽子,自个儿当爹的还没捂热乎,就要被别人捡便宜先认崽了,还捡的甚是理直气壮,他愤愤不平,想反抗,可没办法,他打不过人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抱走。
她第一次回家的时候是半年以后了,当时太小,都不认他这个爹了,他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收买”了她的。从此以后,他耿耿于怀,从来都不见她的兽王爹娘,每次下诏邀他同去守祀,他都以“羌狼族族首祖制上要和子民一同守祀”的理由拒绝,心里想的却是眼不见为净,怕听到她叫兽王“爹”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拿那个群兽之王当磨牙棒。
“你爹我想见证女儿成人礼怎么了,不行啊!”临天冶睁眼暴躁道,“老子不想便宜你那俩便宜爹娘。”
“得得得,去去去,你和娘都去,等姑姑和王姐到了,我跟她们说。”千也乐得一家团圆,自是满口答应,小眼迷成了月牙歪在她爹怀里迎着曦光笑。
“你们父女俩,又将狼雕当坐骑了。”身后,冉云映嗔怪的声音传来。
“娘娘娘,来,一起啊~”千也坐到她爹怀里,给她娘腾了地方,回过头,下巴磕在她爹肩头看她娘。
“没个规矩。”冉云映嗔她一眼,没有动。
狼雕是祖上传下来的,光石墩就有及腰之高,狼身啸天,狼尾横陈,甚是气派。可这父女俩每每都不把它当神物,只当个晒太阳的墩子,时不时就坐到它尾巴上去。
“我爹说今年新祀去王宫过,娘你也去。”千也报喜,顺便再次邀约,“上来庆祝一下嘛~”
往年她爹不去,她娘想去和她守祀,但怕她爹一个人在家孤单,只能忍痛割舍她这个女儿,今年她娘不用当个狠心娘了,听了这个消息肯定高兴。
果然,冉云映听了,先是一愣,而后喜上眉梢,提了裙摆借着她爹的手上了石墩来,“真的?”也不嫌父女俩亵亵渎神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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