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看了看周围:“我依稀记得那年负雪夫人的画展上有一副油画,画的似乎是西式的闺房,我当时神往了很久。如今看来,却还是这样的房间更衬夫人。”
“姑妈就是这样的,又中式,又西式。”终于走到了梳妆台前,穆星慢慢挪出脚架下的箱子,放到正屋的桌上。
手中钥匙重若千钧,深吸一口气,穆星打开了箱子。
“这是…一幅画?”白艳不太确定。
“还有一个信封。”穆星拿出画轴和信封,箱子中再无他物。
看看面前的两样东西,穆星突然有些紧张:“这应该算是,姑妈真正的遗物吧。应该先看哪个?”
白艳想了想,坚定道:“先看信封。”
深吸一口气,穆星打开了并未封口的信封。
“‘映天吾妻,见字如晤’…这,这是写给冯姑姑的?”小小地惊呼一声,穆星咬住唇,同白艳一起看了下去。
沉默地看完信,穆星与白艳谁都没有开口。
轻轻将信放回信封,穆星打开了画轴。
这是一副人物水墨画,画面正中以浓墨重彩的笔触描绘出了一套京剧中虞姬的扮相:黄底蓝滚边的斗篷,其上寥寥几笔勾勒出锦鸡刺绣,斗篷半撩,露出了内里的鱼鳞甲式云肩和佩剑。
但斗篷的束口束住的并非虞姬的脖颈。
“这是,百合花?”穆星有些不敢确定。
一朵色泽清雅的百合探出了衣襟,骄傲地盛开。
半响,穆星喃喃道:“黄底蓝边佩剑,这是虞姬的扮相,应当是冯姑姑吧…”
白艳沉默一会儿,才道:“阿璇,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八月份,咱们去祭拜姑姑的时候,曾遇上了冯家的那位角。后来咱们到姑姑坟上,正放了一束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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