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身份,无论身处何地,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
自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穆星与白艳的事在穆园内部也没了下文,就此放下不再提起。
幸运的是,大约奉天城一战也实在出乎南京中统局的意料,根据穆伯父的线报所言,穆卿一直只是处于软禁状态,这也为穆家提供了喘息之机。直到23日,一封来自南京的私函送到了穆园,而与信同来的,还有蔡部长的私人秘书。
秘书刚抵达穆园,穆伯父马上亲自出来迎接。在花厅双方坐定,秘书呈上蔡部长的私函,却没有立即谈起白艳的事,而是道:“部长早闻穆公大名,赞穆公清廉正直,其志可佩。只是早年间国事未宁,民生正困,不得相识,部长也颇为遗憾。不曾想喜从天降,穆公今日竟替蔡部长了却一大心事!”
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私人秘书不可能径直来到穆园,穆园更不会平白无故突然联系蔡部长。话说到此,双方皆已心知肚明这场戏该如何唱下去了。
穆福谦郑重道:“如今奉天战事又起,穆某坐居山野,若能为蔡部长效劳分忧,也算为天下做一点微小的事罢。”
早在秘书抵达穆园时,穆星便去书局将白艳接了回来,两人此时正躲在花厅外面听墙角。
白艳有些忧心:“…如果伯父投向蔡部长,其他事尚且不论,厉小姐家,宋公子家又会如何?如你所说,厉宋两家掌握着闻江的学生群众的领导权,当时为你与宋公子的…那件事已有了冲突。如今更是立场相悖,往后该如何相处?”
穆星眉头紧皱,一边绕着白艳的卷发一边道:“短时间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梦维家早就投向了另一边,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我想南京的神仙们如何打架,到底和闻江隔着一层,相比那边,我们这些根植闻江的家族之间短时间内更算一个利益共同体。除非南京再变天,否则…哎,总之伯父能做出这个选择,一定是可靠的。”
叹了口气,她看着白艳道:“相比之下,我更担心你。你…”视线落到白艳的身上,看着那一身簇新的旗袍,穆星咬住唇,没有说下去。
白艳低着头,并未注意到穆星的脸色,她道:“之前我说过了呀,我不过是想去问个明白,他一个部长,何必为难我?”说着,她转过头,用手里的花点了点穆星的鼻尖,笑道:“何况,有你陪着我,更不必担心了。”
看着白艳的笑脸,穆星勾起嘴角,点头道:“我会陪着你。”
可是…到了南京,见过了那位部长,旧友的托孤之情会让他如何做?
听着白艳讲她这几日写的文稿,穆星忍不住地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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