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宋叔默默叹了口气,后座的穆星忽然语气轻松自然地说:“嗯?宋叔你是说让我别碰烟酒大烟么?我没有啊,我可不敢呢,就我爸那性子,我要碰了肯定了不得。”
宋叔:“…不是。”装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小姐!
他正想着要不干脆更直白一些,穆星却又道:“我知道,您老不用多想,浮光那丫头也是。你们别老整天想着我会被骗或者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在做真心想做的事情罢了。”
说完,她又紧接着说:“宋叔你不准和我爸说啊,打小报告以前在我们学校里是会被孤立的你知道吗?”
宋叔没好气地说:“是了是了,说不过你。”
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不由想,三姑娘啊,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穆星到达医馆时已迟了整整一个钟头,然而医馆里的一众人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她去向赵医生表示今天会加班补回时间时,赵医生才十分惊讶地表示原来你今天迟到了啊。
又和赵医生纠结了一会儿她到底要不要加班后,穆星有些心力交瘁地走出诊室,把赵医生骂实习医师的声音关在了身后。
“…这么粗心大意,你以为这是你自己家的医院吗!出什么事都会有人给你兜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样刻意的差别对待越攒越多,穆星难免还是有些难受。
然而她又没办法说什么,如果她去和任何一个人抱怨自己迟到没有被惩罚好不舒服,估计都会被认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无所事事地在医馆逛了逛,穆星干脆躲进了父亲的办公室里。
“唉…”坐在沙发上,她环视一圈办公室里几乎堆满的各种病人家属送的锦旗和礼物,终于不得不承认,二哥的选择是对的。
继续深造,锻炼自己的能力,独自闯出一片天地,而不是龟缩在父辈羽翼的庇护下,被如此“爱护”。
…啧,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自嘲地笑了笑,穆星干脆从包里拿出笔记,认真地看起来。
笔记上记着的是她之前好不容易参与到的手术经验和病例,既然不能“知新”,那就“温故”吧。
一直看到穆星自己规定的加班时间,她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无视了赵医生满脸的“你怎么还没走”,同众人打过招呼,穆星身姿挺拔地走出医馆。
夜色已降临,刚跨出大门,原本挺直的脊背马上跨了下来。
“天啊好酸…”顾不得形象地抬手锤着肩背,穆星正打算走到街口叫黄包车,突然一旁阴暗的角落里跳出了一个人影,幽幽道:“穆公子。”